我和五条悟很投缘。
我是一个彻底的甜党。
他也是一个彻底的甜党。
甜党和甜党总能成为知己,尤其是我们中间还有一个对彼此都意义非凡的夏油杰。
我从拎袋里拿出一盒香甜的红茶醍醐酥,送给了我的知己,让他带着在回程的路上吃。
知己一看是食物,没跟我客气,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就是夏油杰的反应有点奇怪。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没什么。”
欲言又止,一定有什么。
五条悟晃了晃手里的醍醐酥,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小铃放心,我会分给杰吃的。”
红茶醍醐酥是我最喜欢的甜食,从小吃到大。
以前夏油杰也常常给我买,然后陪我坐在草地上,一边看着西沉的落日,一边等我吃完,然后送我回家。
但他从来不吃,他总说甜食蛀牙。
“不用了,夏油不爱吃这个。”我对五条悟说,“你自己吃就行,觉得好吃我就再给你寄。”
他是夏油杰的朋友,也是我的知己,我不能小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夏油杰的表情更奇怪了。
有一种难言的落寞
一定是我看错了。
“夏油。”
我正想说些什么,他淡淡开口“铃溪,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嗯,一路顺风。”
于是我把没说出口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所有的不舍也压回了心里。
我和知己五条悟也开始写信。
我们大多数时候都在讨论各地的特产和有名的点心铺子,有时候我也会问他有关咒术师的事。
我对他们的世界很好奇,但我是个普通人,我只能问,只能猜,却不能亲自体会。
如果给我咒力和术式,我也想成为和夏油杰并肩站立的人,想要成为他的同伴。
如果给我咒力和术式。
哎。
这是天生的。
而我是个普通人。
夏油杰寄回来的信始终中规中矩,某天我突发奇想,给五条悟写信问你们学校有女生喜欢夏油吗
他这么好,会被喜欢很正常。
但我在写的时候却有点心梗。
忐忑的情绪使得我握笔的手都有些不稳,少女的心思在不似平日工整的笔迹里昭然若揭。
五条悟很快回复太多了,杰都看花眼了,有一个特别泼辣的对他穷追不舍,还取好了未来孩子的名字。
太多了。
杰都看花眼了。
有一个特别泼辣的对他穷追不舍。
还取好了未来孩子的名字。
我生气了。
生气的后果就是我再也不给夏油杰写信了。
在此之前,我给他写的最后一封信是你的头发很长了,等你下次放假回来,我帮你修一下吧。
夏油杰是长发,他本人不喜欢去理发店,以前我自告奋勇帮他剪过一次。我觉得剪得不太行,他却很满意。
其实我做什么,他都不会不满意。
我们相识十二年,他从未对我说过一句抱怨或是不满的话。
当然,也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或是表白的话。
没有讨厌我。
也没有喜欢我。
和我关系亲近,只是因为和我是青梅竹马吧。
夏油杰给我的回复的是好,等我回来时找你剪头发。对了,上次出去执行任务,买了一些悟推荐的枫糖饼干,你不要一次全吃完。
他给我买了五盒,和信一起寄回来了。
枫糖特别甜,甜得我牙疼。
我没听他的话,一下子吃完了五盒,吃得满脸都是泪水。
因为牙疼了,胃也撑得难受。
妈妈打车带我去医院,问我先去看牙医还是看胃肠科。
我什么都不想看。
我只想睡觉。
然后我在计程车上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小时候的我,和小时候的夏油杰。
我之所以知道他和我们不一样,是因为他曾经从咒灵手里救过我一命。
我看不到咒灵,绝大多数人都看不到,但它们存在于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
它们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于各种恶意的诅咒里。
让这些家伙去死好了,夏油,他们根本不值得你救。诅咒他们下去十八层地狱,被油锅炸成天妇罗
铃溪,不要诅咒别人。
可是他们不是好人
你要是不说诅咒人的话,我就给你买红茶醍醐酥。
红茶醍醐酥是我最喜欢的点心,效果巨大,吃完之后,我果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