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没有信那些谣言,但是富相公石先生还有很多人都被贬出了京城。
谋反这种罪名太大,富相公能稳住心态离开京城,石先生这种耿直的读书人受不得这个气,没过多久就在气愤郁闷中病逝家中,享年四十一岁。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没多久有个叫孔直温的读书人利用宗教造反,朝廷抄他家的时候发现这人和石先生有书信往来,消息传到夏英公耳朵里,夏英公一不做一不休再次上奏仁宗皇帝说石先生没死而是被富相公派去了辽国。
就……
那个孔直温是个读书人,学识还挺好,和当时很多文人的关系都不错,他自己也说了曾经是石先生的学生,学生家离有老师的书信并不稀奇,但夏英公就抓住这一条不放非要诬告石先生也参与谋反。
幸亏石先生当时已经病逝,要是还在人世怕是要被生生气死。
接下来更炸裂的来了,仁宗皇帝在夏英公的怂恿下竟然真的怀疑石先生是诈死,要派人去挖开石先生的坟墓破棺材检验真假。
这是读书人地位崇高的大宋,别说石先生是当代大儒,生前创建创建泰山书院、徂徕书院,兴太学教诸生桃李满天下,就算是普通臣子也受不了这种折辱。
所以当时不管政见一不一致,几乎所有大臣都上疏劝仁宗皇帝收手。
唇亡齿寒,谁敢保证下一个被挖坟的不是自己?
在吕夷简吕相公等众多朝臣的担保之下,仁宗皇帝终于放弃挖坟开棺验尸,而是派人去搜集那些参与安葬石先生的人的口供,虽然一样让石家人无地自容,但是好歹坟头保住了。
苏景殊第一次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惊呆了,他以为仁宗皇帝一辈子都是个好脾气,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疑刻薄的时候。
现代社会国家出政策推平农田里的坟头都能激起全村老少集体反抗,何况是古代。
人家石先生是当代大儒,本来年纪轻轻忧郁而终已经够憋屈了他还想开棺验尸?
更可怕的是,直到现在石先生身上的污水都没洗干净,仁宗皇帝不再追究只是因为石先生已经去世,并不是他不怀疑。
责任终身制很可怕,小金大腿这句犯了事儿就算进坟头也得扒出来更
可怕。
仁宗皇帝这么想过,当今官家会不会直接付诸实践?
石先生那事儿他们都知道是冤枉,推行新法时故意欺压百姓证据确凿的话那可不冤枉。
赵一郎竖起大拇指,“哥,还是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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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互相花式吹捧,捧开心了才继续聊天。
庞昱好奇的问道,“民间百姓不识字的多,官员欺瞒百姓很常见,京城这些天怎么宣传的?真能让地方官吏没法再欺瞒百姓?”
赵一郎迫不及待站出来,“我来说我来说,这事儿还要从你们去陈州赈灾说起。”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戏,这事儿最初从戏班子里出来,让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说句不谦虚的,他们最近简直杀疯了,最大的功臣就是神机妙算智勇双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苏子安。
不信的话这两天找个瓦舍去听戏,听完之后不要离开,就坐在原地听别人唠嗑,不是他吹,一桌十个人有九个都能把青苗法的具体政策复述一遍。
其他政策不是不了解,是还没来得及了解,等新戏开演,城里的百姓也能对别的政策如数家珍。
勾栏瓦舍不只京城有,大宋各个城池都有,戏班子也不只在城里的勾栏瓦舍演戏,多的是进村唱戏的小戏班子,要不了多久全大宋的百姓都会知道新法到底是什么。
他们都宣传到这种程度了,地方官还能欺骗百姓吗?肯定不能!
庞昱听的眼睛亮晶晶,“哇,你们在京城也过的那么精彩呀!”
赵一郎挺直腰杆骄傲的不要不要的,“那是,精彩的不得了。”
苏景殊摸摸鼻子,感觉这小郡王最近学的词都用他身上了,“殿下,一殿下最近的课是王相公讲的吗?”
看这状态明显是中毒已深。
赵顼摇摇头,“不是,王相公没空干这些,他现在和我一起听韩先生讲课。”
苏景殊了然,“韩先生啊,那没区别。”
韩维韩先生是老王的铁杆好友,在他的教导下几个皇子都为老王摇旗呐喊再正常不过。
朝中有人好办事,宫里有人更好办事。
正好他闭关几天把其他的戏本子也写好了,太子殿下待会儿回宫的时候稍回去给官家看看,省得他再费事儿往宫里送。
赵顼随手翻了两页,怕他弟待会儿吵着要看弄乱了索性先收起来,“我以为你之后不会再写了。”
前些天的动静太吓人,要是满朝文武都知道戏本子出自谁手,苏家之后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