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本怀着希望以为能逃出生天, 但是涌进来的一群人却开始往他们身上套镣铐和枷锁,所有人立马反应过来
“不要为什么又是我我刚回来”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主子饶命啊”
众人刚开始被提起的时候还以为又要受刑,结果左右一看房间中所有的人竟都被带走了。
荣儿心中不免生出希望一起带走, 难道是主子已经查清了他们是冤枉的,决定放他们出去了吗
管事太监们却没有小宫女那么天真, 很快就意识到来者不善这是来送他们上路的
太监们开始疯了一般地拼命挣扎“我不想死救命救命啊”
“我还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
“是皇后范格格的孩子是皇后害的我知道、我有证据就是皇后害的”
“我什么都知道, 让我说啊,我要见主子见太子太子饶命”
牢房内一片大乱, 所有被钳制住的人都在拼命挣扎。
有的人双眼猩红,咬着牙想要挣脱束缚;有的人瑟瑟发抖,一片濡湿, 已经浑身脱力,像一滩烂泥一样被狱卒拖着向前行走。有的人痛哭流涕, 有的人咬牙切齿
荣儿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既无力反抗, 也不敢反抗, 希望破灭后, 她只能大脑一片空白的踉跄着被拖拽向前。
她的心底一片茫然她不过是给范氏的孩子做了些小衣裳, 怎么竟要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阿宝躬身在太子耳边“主子, 万岁将人都处置了。”
胤礽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中的笔也没有丝毫停顿“皇上传的是口谕还是手谕”
“是手谕。”
“拿到了吗”
阿宝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盖着万岁小印的条子,递给太子, 胤礽接过来沉默地端详, 眼中凝着一抹暗沉的思绪,深不见底。
片刻后,他把纸条递回给阿宝“送出去吧。”
阿宝将条子重新揣回袖子,又想起一事“爷, 范格格那边儿似乎是有些受惊,您看”
胤礽从未将范氏放在心上,随口道“从库里挑几样东西赏给她和小格格,让她不要多想,也不要多问,安心养身子。”
“是。”
范氏确实受惊不小,她本就因为无故早产,女儿身体不甚康健而郁郁寡欢,月子中产妇的情绪又容易起伏不定。
而一觉醒来,她身边原本贴身伺候的人全都不见了,后院上下腥风血雨,所有往日的熟面孔突然消失,换成了一张张陌生的脸,连针线房曾经为她做过衣服的宫女和姑姑也全部被押去慎刑司了。
虽然太子说是为了找出害她的人,听起来好像对她恩宠无限,上心无比,但范氏刚刚生产完,就要对着这么一群陌生人,以前亲密的贴身宫女和熟人全都生死不知,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又隔了几日,慎刑司里死了人的消息莫名其妙突然传开了。
“你说什么他们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怎么死的,怎么会死了呢”范氏惊恐地看向身边新来的宫女,连连追问“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
不是说把人送进去只是为了调查吗难道所有人都是凶手,所以才都被杀了不可能吧
宫女同样惊惧不定,语无伦次道“是都,都死了。园子里都传开了,听说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将所有人都给处死了”
死掉的宫人根本都没有定罪,全都死的不明不白,直接就拉去宫外的乱葬岗都埋了。
范氏想起自己原本的贴身宫女和针线房的人,想起荣儿和姑姑,不禁和宫女一起哆嗦起来,抖着声音问“那,那小红呢针线房针线房可还有活着的”
宫女捂着嘴摇头“没有,都,都埋了。”
范氏瞬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踉跄了几步,狠狠跌在了床榻上。
宫女连忙扶住她“格格”
好半天,范氏才从脑海深处想起件事“那,那可曾查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害的我”
说起这个,宫女更害怕了,她起身打开房门向外望了望,见外头没有人,这才又把门紧紧关上,回来对范氏道“格格这件事您以后千万不要再提了。”
范氏不明白“为什么”既然万岁已经把人都杀了,那说明真凶已经查出来了吧
是李佳氏还是李甲氏
范氏心里有些犹豫不能提,难道是皇后
宫女的声音几不可闻,透着一股即将遭遇灭顶之灾的惶恐“不是,听说是,是万岁”
万岁什么
范氏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双目骤然瞪得老大,两只眼球几欲脱眶而出,她的嘴唇青白泛紫,哆哆嗦嗦地溢出两个字“什么”
西苑比起热闹喧嚣的畅春园,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子与世无争的宁静。
沈菡带着两个孩子从靠近丰泽园的西门缓缓驶入,甫一入园,湛蓝澄澈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水田便映入眼帘。
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