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一走,林钊也不好多留了,但他心里还是不太信李煦的病情加重了,准备私底下找严医正套套话,他留下一句让李煦多休息的话就离开了。
等屋里只剩李煦主仆俩,李煦才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刘树,“去把你干爹请来,本王有事交代。”
刘树刚才真心被吓到了,这会儿人还有些懵,眼泪还挂在脸上。
李煦把刚才用过的帕子丢给他“把眼泪擦了,顺便把这帕子偷偷洗了,别被人看见了。”
刘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幕是假的,他又哭又笑地应答道“诶,奴才这就去办。”说完抹着眼泪出门喊人去了。
驿馆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李煦这里,见到这一幕,人们纷纷猜测,是否是顺王殿下的伤势加重了。
看来,他是走不到南越了。
老太监一来,李煦让刘树守住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然后问老刘太监“我们还有多少财物”
老太监规规矩矩地行完礼,然后走到李煦床边,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这个箱子李煦昨天也看到了,还以为是他的衣物箱。
“贵重的财物都在此了,当时走的急,大件的珍宝全都带不上,老奴只能捡了轻便的金银珠宝装了,两车行礼装了主子们的衣裳杂物,还有您最爱的书籍字画,也就装不了其他东西了,这个箱子是放在您乘坐的马车里的。”
李煦知道这年代书籍的珍贵性,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很多书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这个时代还没有纸质货币,李煦眼前这个约20寸的木箱子就算装满了也应该没多少钱,他失落地打开箱子,顿时金光乍泄,晃的人眼睛疼。
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了半箱子的金砖,每一块都有巴掌大,另外一半地方塞满了各种珍贵宝石,每一个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老太监把宝石一一拿出来摆在床上,然后从箱子底部拿出一个扁扁的木匣子,里头放着一叠纸,他递给李煦,说“这是皇后娘娘每年给您置办的良田和庄子,每年您生辰的时候都置办一份,如今已有千顷良田和四座田庄,分散在京郊各处,咱们这一走,这些田地怕是不好管理了。”
李煦要收回刚才的话,这箱子宝贝要是放在现代换算成现金的话,足够把他埋的死死的。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出宫就成了落魄户,没想到依旧是手握宝藏的一方霸主啊,有了这些资本,加上他那广袤的封地,他这辈子什么都不做也够吃够穿了,前提是他能顺顺当当地活到老。
他当个企业老总都有人谋害他,何况现在是帝王之子,肯定有大把的人想置他于死地,人要是死了,再多钱也是白搭,他首先要做的,还是保住自己的命啊。
李煦把地契交给老太监,说“等我们到了南越,这些土地确实不好管理了,趁现在离京近,你去找当地的牙行,全都卖了吧。”
老太监一脸心痛的表情,“全都卖了这些土地和田庄全都是皇后娘娘千挑万选的,都是上等良田,一年的产出足够一个小镇的人不挨饿,您那封地还不知是何情况,万一遇到灾年,总不能饿着您。”
他絮絮叨叨地说“这些田地虽然不好管理,但管事们都还信得过,亏空不了多少,每年总能多些进项。”
李煦从床上拿了一颗猫眼石把玩,笑着问“老刘啊,你对南越了解多少”
“老奴这几日特意问过邱大人了,说是那地方遍布山林,瘴气横生,连个大一些的城镇都没有,自从上一任老齐王病逝后,南越府没了主心骨,更是混乱不堪,时有山里的野人下山来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那他有没有说南越的粮食收成如何”
“这倒是不曾提过,不过想来是不如何的,到处都是山,田地少的可怜,能有多少产出”
李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牵动了伤口也不在意,他笑着说“那你可就错了,南方土地肥沃,雨水充沛,南越盛产水稻,一年能两熟甚至三熟,山林里有野菜野果,还有数不尽的猎物,只要不遇上天灾,就是不勤耕也能填饱肚子,与其留着京郊的土地,不如去了南方再置办。”
说到这,李煦“咦”了一声,问“既然是本王的封地,那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土地都是我的”
老太监见他面色红润,精神烁烁,也开心地回答道“自然都是您的,您可是南越的王,哪怕是一针一线也都是您的。”
李煦自清醒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身份所拥有的财富和权力,顿时对未来生出无限期待来,比起上辈子几千人的企业,他如今拥有的可是一整片待开发的领土和数十万臣民,这重生不亏。
“卖不仅把良田山庄卖了,这些宝石也卖了,我们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李煦知道,前方等着他的不仅是财富和权力,还有巨大的危机,就凭着他们这群老弱病残,真到了南越,怕是还没住进王府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老太监是万分舍不得,“您好歹留个温泉庄子吧,以往您最喜爱冬日泡温泉了,南越那地方怕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