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吃饱了回房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自然醒,没有手机手表他也不知道几点,古代的计时方式还是传统的日晷,屋子里倒是有个漏壶,但太远他看不到。
刘树听到动静敲门进来,问“殿下要起身吗”
“什么时辰了”
“辰时过半了,小公主已在门外等候了一个时辰了。”
李煦坐起身,皱眉问道“怎么让她等那么久你怎么不来敲门”
刘树下跪请罪“殿下恕罪,严医正交代您要多休息,奴才见您睡得香就没奴才该死。”
“行了,叫她进来吧。”李煦一点也不想接受古代的晨昏定省,让一个小孩站在门外等他起床也太别扭了。
所以看到小公主时,他就交代了“出门在外,一切规矩从简,晨昏定省就免了,能休息就多休息,旅途劳累,姝儿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又关怀备至,小公主既感动又悲伤,“那姝儿一日都见不到父王了。”
李煦忘了还有这茬,纠结了一会儿,说“那就一日三餐过来用餐吧,到点了我让刘树去叫你。”
小公主果然开心了,露出点这个年龄小孩子该有的娇憨和天真,“那我们现在可以用早膳了吗”
刘树已经喊人送来了早饭,自己端着水盆伺候李煦洗漱,等李煦洗完换了衣服父女俩才一起上桌吃饭。
早餐吃的是煎蛋饼和疙瘩汤,小公主还有两个剥了壳的蛋,那蛋看着比普通鸡蛋更小一些,李煦问过后才知道是附近一种鸟的鸟蛋。
饭后,小公主开心地说“父王,今日的饼似乎更美味些。”
李煦逗她“那以后每日早膳都吃这个饼可好”
小公主认真地想了想,“好是好,但刘公公说过,出门在外,食物不易得,能饱腹即可。”
李煦为她的懂事动容,更加确定要多准备些东西,好让小家伙这一路好过些,皇家的小公主,多金贵的身份,跟着他这个有罪的父亲奔波劳累,小脸比记忆中小了一圈,发饰衣着也没了往日的奢华精致,显然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
为人父母的大概都是这种心情吧,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记得他妈妈第一次看到他去捡垃圾换钱时还抱着他哭的昏天暗地,她每天宁可自己少吃一点也要把饭菜省下来给他吃,所以哪怕从小过的不好,李煦依然很感谢自己的母亲。
李煦吩咐桃红柳绿陪小公主去院子里玩耍,然后让刘树把严医正和林统领请来,“就说本王得了风寒,伤势加重了。”
刘树不太情愿,“殿下怎可如此诅咒自己,不如说奴才摔了一跤,腿折了”
李煦冷哼一声,“那你可就得被留在这独自养伤了。”谁在乎一个小太监的腿
刘树吓得不敢再说话,急忙跑去喊人。
李煦脱了外面的衣服躺到床上,又把头发弄乱些,脸搓红些,等他准备好,林钊先一步来了。
照例是先行礼,林统领半天没听到“免礼”的指示,疑惑地抬起头,就见顺王殿下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等严医正进来后,李煦才悠悠转醒,有气无力地说“林统领何时到的,本王竟不知。”
林钊能说什么,只能顺势回答“末将也是刚到。”
严医正坐到床边的矮凳上,先是观察了一下李煦的面色,然后又让他张开嘴巴看了舌头,最后才让他伸出胳膊诊脉。
严医正听说顺王得了风寒紧张的很,一路小跑着过来,可怜他一把年纪,跑了这么几步差点去掉半条命。
他把手搭上李煦的脉搏,静下心来诊断,好一会儿后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这脉搏很平稳啊。
“殿下是哪里不舒服”严医正问道。
李煦突然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他用另一只手捂着嘴,咳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刘树赶紧递上帕子,李煦接过帕子捂着嘴又咳了几声,拿下来后只见上头一块暗红的血迹,吓得严医正和林统领惊心不已了。
“殿下”刘树尖叫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喊道“您要保重身体啊”
严医正还有些懵,本能地想把帕子拿过来瞧瞧上头的血迹,却被李煦快一步收进了袖子里,还一脸哀戚地问他“严医正,本王是不是快不行了”
“额”严医正收回颤抖的手指,一脸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模样在其他人眼里自然解读成了不忍心告知真相。
“您实话实说吧,我受得住。”李煦红着眼看他,眼底带着求生的渴望,那双眼睛太漂亮了,让人看了便不忍心拒绝他。
严医正半晌没说话,要说没病吧,顺王殿下这样子可不像没病没痛的样子,万一是自己误诊了呢;说有病吧,他又确实没瞧出什么病来,难道是他医术不精
“算了,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李煦说完把手放回被子里,人也软软地翻个身,面朝里侧,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严医正还能说什么,自然只能叮嘱他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