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月在寺庙里为祖母祈福, 日子过得十分清苦。每日素面朝天,衣着简朴。粗茶淡饭,一日两餐。
但这是她求的。她想嫁给秦锦夜, 不能不舍弃一些东西。因此虽然清苦,但却甘之如饴。
她在寺庙里住着,偶尔秦锦夜会来看她,这是徐瑶月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刻。他来见她一次, 总能让她心里高兴很久。
除却为祖母祈福之外, 她还会真诚地为秦锦夜祈祷, 愿他身体健康, 事事如意,心中无忧。
有时候也会想到姐姐。
每到这时, 她总是心中充满挣扎,滋味苦涩。按理说,她该为姐姐祈福的, 祈求佛祖保佑姐姐的身子好起来。但
煎熬良久, 她终是无法彻底昧下良心。每次为秦锦夜祈祷完, 便会为姐姐祈祷。希望姐姐下辈子投个好胎, 拥有健康的身体, 一生幸福美满。
就这样,她在寺庙里住了一日、两日, 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她度过了自己的十七岁,十八岁。
美好的年华,一点点逝去,都耗在了无人看见的地方。虽然应她要求,秦锦夜会陪同她过生辰, 甚至下长寿面给她吃。但甜蜜总是短暂的,七百多个日夜,都是她一个人度过。
随着等待的日子越来越长,渐渐的,徐瑶月有些茫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如果她没有执迷于他,现在应该跟其他姐妹一样嫁了人。
有日日守在身边的丈夫,应该还有了孩子,可能孩子都会走路了。
她应该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而不是现在,日日在佛前苦捱。
但她不敢后悔,因为她无路可退。她和秦锦夜的事,虽然不能说人尽皆知,但在徐府,几乎也差不多了,懂事的都知道了。
姐妹们早已经不理她了。她住在寺庙里,倒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面对一些异样的目光和言语。
这一日,下着小雨。
徐瑶月跪在佛前,闭目诵念经文,为秦锦夜祈祷,为姐姐祈祷。
她甚至真心许诺,将自己下辈子的福气分给姐姐一半,望姐姐看在她一片心诚的份上
“月儿。”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沙沙的雨声,传入徐瑶月的耳中。
诵念经文的声音一顿,她猛地转头,只见殿外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么熟悉又令人心安。
她不禁双目一亮“你来了”
匆匆起身,朝他奔去。
两人紧紧拥住。
“想我吗”男人拥紧了怀里柔软的身躯,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徐瑶月耳朵一热,脸上微红,心头升起一丝甜蜜,同时又涌上几分委屈。
怎么能不想他她每天都想他,睁开眼睛想他,闭目诵念经文想他,吃饭想他,歇息想他,时时刻刻都在想他。
可是想他又怎么样成日见不到他,一天到晚侍奉佛祖,好不寂寞。
“我很想你。”见她不答,秦锦夜低低说道。
徐瑶月心头一软,委屈散去了少许,轻轻咬住下唇,抱着他的力道加大了。
“想和我在一起吗”秦锦夜又问。
真是气人,徐瑶月想,他怎么问她这样的话难道还有第二种答案吗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在他腰后拧了一记。
秦锦夜没动。拥着她,半晌,将临来之前从徐府得到的结果说出来“月儿给我做妾吧”
徐瑶月一愣,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什么”
“徐五姑娘死了。”秦锦夜心头微痛,怜悯又疼惜地亲亲她的腮,“你是庄户许家的姑娘,因为为母亲守孝,耽误了几年,错过了亲事,所以嫁给我为妾。”
他语速缓慢,吐字清晰,一个又一个的字眼,像是一只又一只毒虫,接二连三地钻入徐瑶月的耳中。
她明明听到了,又好像有惊雷在耳边炸响,令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眼睛不自觉睁大,一眨也不眨,满是不敢相信。
她僵直着身躯,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仰起头看着他。花朵一般娇嫩的唇瓣,张张合合,仿佛要问他什么,却失去了声音。
秦锦夜痛苦地皱紧眉头,大掌握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颊扣在自己胸膛上“对不起”
让她这样委屈,都是他的错。
“是我对不住你。”他痛苦得声音都在颤抖。
他也恨
可是徐大老爷不允许徐家嫡女为妾,其他几房也不肯。
别说嫡女不能做妾,徐家的庶女都没有做妾的,大多嫁给了家境一般,但是格外上进的贫寒学子,一个个现在也有了清名。
倘若让家中嫡女给人做妾,徐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还有没有脸面了待字闺中的女孩儿们,还怎么说亲事
假如秦锦夜是权势滔天的大权臣,那也罢了,他们豁出去脸面不要,也要挣一场富贵荣华。但秦锦夜现在不提也罢
徐瑶月的脸颊贴着男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