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踢翻了麻将桌,质问费裕之,她的男朋友在哪里。
“他昨晚说你叫他打牌,人呢”
费裕之对妹妹向来没办法,凶不得又骂不得,憋了一肚子窝囊气,也忍不住说了句重话,还不是骂自家人“你听他乱放屁,我和他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叫他打牌”
之前因为费琳死活不肯妥协,家里人拿她实在没了办法,最终松了口,说对他们的交往不反对也不支持。
但结婚之类的事,怎么也要等费琳本硕毕业,再做打算。
费琳高兴得要命,可好景不长。司机家的儿子对她越来越冷淡。
这次她回国,他说费裕之找他打牌,连接机都没去,并且整晚没出现。
这一年的元旦,汤杳是和闻柏苓他们过的。
费裕之也在,他举着大杯加了冰的洋酒,啧有烦言,说费琳那个破男朋友变心,和别
的姑娘勾搭上了。
“费琳在家哭得嗓子都失声了,我妈也跟着哭5,大过节的,还得带着去医院看嗓子。”
有朋友问他,费裕之,你怎么没跟着去
费裕之闷头灌下半杯洋酒,挺委屈地说“那丫头满嘴都是歪理,非说我在国内没帮她把人给看好,见我哭得更凶。我爸嫌家里乌烟瘴气,把我给撵出来了”
惹得满室哄堂大笑。
酒阑人散,元旦后闻柏苓再度离京。
到那边忙得分身乏术,汤杳放寒假前,都没有再找到机会回国。
寒假里,汤杳回到老家,在新年期间智齿发炎去拔了牙,脸肿得要命,连着好几天里和闻柏苓通电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那天是北方小年夜,城区有小企业放烟花。
汤杳牙刚消肿,趴在卧室窗边举着手机,挺可惜地和闻柏苓说,烟花在城东,刚是好她家窗口看不到的方向。
“要是在市体育场那边的燃放点,在我屋里的窗户刚好能看见的。”
于是那年的除夕夜,汤杳出乎意料地在自己卧室的窗口里,看见一场灿烂盛大的烟花。
整整一个半小时,烟花不停地绽放在天际,她眼睛都被烟火点亮。
她不敢置信地拨通闻柏苓的电话,还没开口,先听到他一句含笑的“新年快乐”。
小城市里发生点什么新鲜事情,总会被津津乐道地挨家谈论。
大家都在猜,那场莫名其妙的烟花从何而来,也有小道消息流传,说是某个富二代,追女孩子才放的。
连汤杳妈妈都在吃饭时提起“放了那么久呢估计要好多钱,肯定是做房地产的那家。”
汤杳就在这个话题中,被饺子里的汤汁烫到了舌头,“唔”的一声,红着脸埋头,用吸管喝掉大半杯冰可乐。
小姨的新事业正在起步期,过年没能回家。
趁着在汤杳妈妈和姥姥不在时,小姨给汤杳打视频电话,问她,和闻柏苓是否还好。
“我们挺好的呀。”汤杳说。
那时候,汤杳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足够幸运。
她遇见的人,是绅士又温柔的闻柏苓,而不是韩昊那种人品败坏的渣滓;
他的父母、哥哥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那么有钱却也没有对她的家庭有所微词;
能想到的所有阻碍,都和他们无关。
真正的意外,发生在新一年的春天。
那几天闻柏苓回国陪汤杳时,才刚刚和她说过,生意上最近有几个还算是好消息的事,等汤杳毕业,他打算带她去国外住几天。
“茜茜天天吵着要见你,等你去和她一起穿公主裙呢。”
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汤杳也学会逗人。故意拖长了声音“哦原来是茜茜想见我。”
闻柏苓擒了她的两只手腕按在枕头里,眯着眼看她。
这个姑娘很纯粹,眉目间又闪动着某种特别的、迷人的风情。
他看着看着,人就陷进她的双眼中,情不自禁问出口“想要么”
他们本来是打算去吃夜宵的,在谈的话题也是国外相关,突然这样,汤杳差点都被闻柏苓给问愣了。
闻柏苓先吻了她,才回神“去国外会见到我爸妈,不过”
他捏捏她的脸,继续,“都准备要见我家长了,还不在你妈妈和姥姥那边提提我,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见汤杳不肯回答,他就左亲亲,右亲亲,还亲她颈窝的痒痒肉。
她敌不过他,边喘边笑,终于松口,说,“那等我毕业时,你陪我一起回家呀”
他们有很多对未来的设想,可意外来得好不讲道理。
汤杳考研成绩出来那天,在宿舍里和室友们互相抱着尖叫,打算出去吃饭庆祝。
她也发了信息给闻柏苓,迟迟没人回复。
是在饭后,才接到他的电话。
他声音低落,说哥哥突发脑溢血,现在人在医院里。
后来回忆起这天的天气,汤杳总觉得骨缝里都是凉飕飕的风,像风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