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不仅不会吃掉对方,还和对方承诺,不会让人饿肚子。
云溪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那,如果是我很饿很饿,要吃掉你呢”
沧月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流露一丝委屈,问“一定要吃我吗淼淼呢”
云溪点点头“淼淼走丢了,也找不到其他食物了,只能吃掉你,否则我就要饿死了。”
沧月低头抠了抠手指,咕哝说“等我饿死了,你再吃我,这样,不会痛”
她有点怕痛。
云溪看着她,又笑了一下,淡淡道“逗你的,我也不会吃你。”
真到了食物匮乏的时候,云溪会想方设法地活下去,实在没有活路,她就找个舒服一点的死法,自我了断。
沧月也跟着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点头说“这样啊。”顿了顿,又认真道,“可以
吃掉我的。”
云溪摇头,也认真道我不吃你,你要是死了,我就挖个大坑,把我们两个一块埋了。”
一本正经地讨论饿肚子的情况下吃不吃对方,有点瘆人,可在这种自然环境下,云溪又觉得,这种话题还算正常。
这里没有人类社会,没有文明与道德,没有各种价值观,有的只是像动物一样的生存与死亡。
沧月问“为什么埋”
她看到野外的动物,死了就是死了。
云溪想了想,指了指地上掉落的树叶,解释说“就和树叶一样,它们被风吹落,掉在泥土中,被泥土掩埋,成为这棵大树的养分,来年春天,这棵树,又会冒出新的叶子。”
落叶归根,生生不息。
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结局终是归于尘土。
沧月想了想,捡着云溪的话,自己组合了一下,说“我们死了,被泥土掩埋,来年春天,泥土会冒出新的叶子”
云溪点点头“会。”
沧月想了想,严肃而认真道“叶子,会被虫吃掉。你不吃我,我就要被虫吃了。”
云溪沉默了几秒,笑了一下,说“你说得对。”
莫名其妙,很有道理。
这两只螳螂完成交配后,雌螳螂并没有吃掉雄螳螂,雄螳螂振翅一飞,飞走了。
她们也继续往前走,沿途,沧月看到的一切觉得有趣的东西,都会描述给云溪听。
以前沧月不会说人话,只会咕噜咕噜,云溪觉得这座荒岛很安静,只有大自然的声音,安静之余,还觉得有些孤独。
自从沧月学会流畅地说人话以后,云溪很久没有感受到孤独的滋味。
眼前这条人鱼,实在太爱说话,看到树上的鸟拉了一粒鸟屎,都要和她说一声。
不知道这条人鱼,以前是不是也很孤独,所以现在逮着了一个人,拼命说话。
树上栖息着很多鸟雀,应该说,森林中,百分之七、八十的动物都栖息在树上,鸟雀、昆虫、虎猫、猿、猴
那些在低处攀爬的动物,看到人鱼和人类的到来,会爬向高处,蹲在沧月够不着的树冠上,居高临下,俯瞰她们。
云溪藏在绿色的树枝后面,将弓箭对准不远处的一只鸟,“啪”一声,箭离弦,正中目标。
鸟儿从树枝上直直坠落,云溪过去捡起来。
树林里的鸟雀到处都是,云溪通通把它们纳入了自己的食谱。
人类捕猎的时候,沧月乐得偷懒。
沧月不是特别勤快,尤其到了夏天,更不爱动,可以泡在水中一整天都不出来。
此刻见中午的食物有了着落,她就不太愿意继续前行,慢吞吞游走在树林间,冲着人类,不停地嘟囔“热,热,热”
云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回身看沧月。
沧月停下,继续嘟囔“热。”
“那休息一下吧。”云溪找了块平坦的
地方,让沧月坐在树荫下休息,自己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另一棵三米多高的树,往下丢果子。
除了树上,地上也已长了许多的莓果,只不过长在地上的地莓,容易被树林里的动物们践踏踩烂;一些半人高的植被也挂满了指甲盖大小的野果,云溪同样摘了一些。
她们坐在树荫下,吃果子解渴充饥。
坐了一会儿,云溪带着沧月,原路返回到小瀑布边。
捕杀到的鸟雀,需要在水边,比较方便拔毛清理。
处理这只鸟的时候,云溪才注意到,这只鸟和她以前捕捉过的不太一样,它长得很可爱,雪白的毛发,肉嘟嘟的身子,两颗圆圆的黑眼珠子,在这片长满大型动物的丛林中,难得的一种可以称得上是“软萌”的鸟类。
可云溪已经无法带上怜悯、同情和喜欢的感情色彩去看待它们。
她只觉得,它们是她的食物。
看到它的第一时间,她只会考虑,大小够不够她和沧月吃。
她就像一个动物,只考虑生存。
很多感性的情绪,只有在她填饱了肚子之后,才会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