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3)

沧月抱住云溪,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咕噜声。

云溪眉头紧皱,舌头一阵阵发麻,好似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四肢使不上半点力气。

她躺在沧月的怀里,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心想她这是要被毒死了吗如果死了,那也算一种解脱

她最近很少想到死亡,也几乎没有什么求死之心。

她只想好好活下去。

偶尔看到悬崖,她会思考一下,跳下去的惨烈状态;看到大海,她会回忆起溺亡时口腔和鼻咽的难受感;看到燃烧的火苗,她会想到被烈阳灼烧的痛苦

那些非自然死亡都太痛苦,她不愿多想。

但如果就这样死去,好像也不错,不会遭受太多的痛苦,只是身体有一点僵麻感。

云溪的内心很平静,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死亡的到来。

沧月焦急地看着她。

不知是第几次这般担忧她了。

如果这次真的死去,沧月便再也不需担心她,这对沧月而言,算不算一种解脱

不清楚。

反正,对她来说,死亡算是一种解脱。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作用,云溪忽然感觉有些困倦。

头顶的日头晃得她有些晕眩,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沧月咕噜咕噜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沧月猛地俯身下来,脸颊凑近,掰开她的嘴边,就像曾经舔舐她的伤口那般,舔舐她的舌头。

望着骤然放大的面孔,云溪心中一个激灵。

舌头没有任何知觉,但嘴唇还有感觉,柔软而湿润的触感。

云溪无法开口推阻。

她抬起手,推了推沧月的肩膀,喉咙里发出了一些啊啊呜呜的声音,又指了指河流。

要救她也是喂水,光舔她舌头有什么用

沧月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她带到了河边,给她喂水。

水渡到了嘴中,云溪没有吞下,全部吐了出来,接着,她干脆翻了个身,趴在河边,张开嘴,让水流冲刷她的脸颊、嘴唇、舌尖。

冲刷了好一会儿,她被灌了半肚子的水,还呛咳了几次,舌头总算恢复了一点知觉。

旁边的沧月张了张嘴,也发出了啊啊呜呜的声音,还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舌头。

看样子,她的舌头也麻了

云溪看着她,不知为何,笑了一笑,然后抬手捏开她的嘴,把她也摁到了水中,让水流冲刷她的嘴巴。

一人一人鱼都灌了半肚子的水,躺在石头上,伸手捏自己发麻的舌头。

云溪并没有被毒死。

她躺在石头上,晒了会儿太阳,那种晕眩感逐渐消失,只是舌头还有些发麻。

沧月舔了她的舌头后,自己的舌头也变得发麻。

但沧月恢复得比她快,十几分钟,沧月就能开口说话了。

沧月大着舌头喊她的名

字“云、溪”

云溪瞅了沧月一眼,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嗯”的音节。

沧月又大着舌头,连续喊了好几声的“云溪”。

她喊一声,云溪就应一声。发出“嗯”的单音节,不需要用到舌头。

云溪的舌头还不能动,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才恢复一点知觉,渐渐地,舌头恢复到可以平展卷曲的转态。

云溪尝试开口说话,发现自己也变得有些大舌头。

她连忙吃了一块番薯干,味如嚼蜡,没有任何味觉。

云溪心中一阵阵哀嚎不会丧失味觉了吧

流落到这种地方已经够苦了,要是再失去味觉,那往后的日子,也太没意思了。

她一个头两个大,看着剩余的草药,想要全部丢掉。

发现自己没有被毒死,身体在一点点恢复,她忽然一点也不期待死亡到来了。

好死不如赖活。

她再也不敢轻易尝试这些未知的草了,担心哪天真把自己毒死了。

但她最终还是不舍得丢掉那些草药。

这种草的毒性这么强,稍微含一些就能麻掉她的舌头,造成头晕目眩的症状,要是用在其他动物身上,岂不是想毒哪个就能麻翻哪个。

云溪决定要将这种草药收集起来,还要多采摘一些。

出洞的这一个月,云溪先是腹痛腹泻,接着是摔伤扭伤,现在又被毒麻了舌头,失去了味觉。

和那个吃了睡、睡了吃、闲着无聊就做手工活的冬天相比,出洞后的日子,真是异常艰辛坎坷。

夏秋季那会儿,尽管她的心理上还有几道坎没有跨过,但她那时候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在溶洞口,每天除了编织东西,就是采野果,做熟食、做果浆,几乎遇不到风险,只是需要费点脑子。

这个春天,云溪过得不太舒坦。

可她觉得也算是迈出了自己的舒适区。

想要获得独立生存的能力,她就不能指望自己的日子会过得太舒坦。

如今沧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