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抓到了仇人的把柄,正要用这把柄将仇人打下十八层地狱。
这一段内容,和前一段的胡言乱语确实很不一样。
弓典也重新专注起来。
只听净思继续说
“正好正好这时候,有贵人给了净苦一个任务,叫净苦在寺中放火,把我赶出来,成功之后,这贵人就给净苦好处。”
“我果然被他陷害,被他赶出来了。”
“等我出来以后,我跟踪净苦,发现他还是赌博,依然还是赌输,每次他进去都斗鸡,在斗鸡的翅膀上抹再多芥子面也没有用,反正越赌越输,又越输越赌,但他的钱从哪儿来的一半是从珈蓝寺来的,他偷无尽藏偷着偷着,越偷越大,还拿了混进去。”
这净思,说起这些来,竟说得无比详实。
就连元观蕴和尹问绮,都回忆起之前珈蓝寺前恶钱引发的风波。
“另一方面,自然是那贵人的报酬了。所以净苦一面赌博输钱,一面竟然还有钱在三才坊买房子哼,陷害了我,这日子倒是越过越好了,不过现在,他的报应到了,他摊上大事了,他要被砍头了”
净思这样说完,面露得意。
“我可不能叫陷害我的人溜走,一想到被人陷害,我就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好,我心里烧得慌啊大人们,躲在珈蓝寺外,跟踪了他整整三个月,嘿,才看到了这么多肮脏的东西,可算把他从里到外看明白了,看出他是个什么货色了”
“为何那三才坊的房子,便不能是净苦从无尽藏中偷出来的里头就一定有贵人的事情”尹问绮突然插嘴。
净思一愣。
但他的回答也很快“大人,三才坊的房子不便宜,再怎么偷,也不能从无尽藏中偷这么多呀。”
“那也可以是他偷了钱后斗鸡赢来的。”尹问绮。
“他怎么可能会赢,”听到这话,净思顿时嗤之以鼻了,
“他什么都不懂,他能赢个什么”
这么说,你很懂喽”
“我也并不懂得什么”
“我觉得你倒是懂得很。”尹问绮却笑道,“刚刚见了我们,第一反应就是抱着鸡笼里最雄壮的一只鸡逃跑。”
大家听得一愣,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最初净苦的惊慌失措,他们都见到了。
但是一个普通百姓见到了这么多贵人来,惊慌失措,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只有元观蕴明白。
他说“将那只鸡带过来。”
净思眸光顿时闪烁起来,看向了屋子外头,这时候,虽然不明所以,但很好的执行了公主命令的大理寺官兵,也准确地找到了那只鸡,带了过来。
这还真是只如尹问绮所说的雄壮的鸡。
不止雄壮,还挺凶。
在这官兵怀中扑腾得厉害,鸡毛都飞下了好几根,竟还想要啄咬那抓住自己的人。
不过人都逃不了,何况一只鸡。
这只雄鸡被送到尹问绮面前,尹问绮不着急看它,而是先望望元观蕴。
别人都觉得他浪荡纨绔,唯有公主,在意他的每一句话。
公主越相信他,他就越不能让公主失望
这亲密的一眼过后,尹问绮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雄鸡的翅膀,再放进嘴里舔舔,随后脸颊顿时皱起,当即成了个圆滚滚的白包子。
这一下,大家都醒悟过来了。
只见弓典迅速上前一步,和尹问绮一样,抹了雄鸡翅膀,再放进嘴里,随后,脸色真正阴沉下去
“好,芥子面,你玩斗鸡啊”
时下斗鸡流行,赌坊里也盛行斗鸡。
富的给斗鸡爪子上装金属套,穷的也有办法,将辛辣的芥子面抹到斗鸡翅膀上,如斯互斗之下,十分刺激,惠帝时期,还有人曾以善斗鸡而封官。
“净苦真的去斗鸡”元观蕴此时开口,他注视着净思,“你前面对净苦的行踪含含糊糊,连他见了几个女人,女人是高矮胖瘦都分不清。却对净苦偷钱与进赌坊说得清楚分明。怎么,你跟踪净苦只跟踪到他偷钱、进赌坊斗鸡”
“还是,所谓的偷钱赌博,都不是净苦所为,而是你所为”
“一场大火,你被逐出珈蓝寺,净苦却受到了嘉奖,你怀恨这个与你同住一室的师兄弟,所以,以自己的罪状,编造了许多谎话,张冠李戴于净苦头上,污蔑净苦。”
“公主错了”这人惊慌之下,暴露了自己的天性,竟敢冲元观蕴大喊大叫起来,“净苦就是那样的人,我与他同寝室,我如何不知道他的为人我又亲眼看见了这么多”
“是吗”弓典狞笑起来,“至此还敢嘴硬,还敢说公主错了我看你这贼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说罢,他也不用旁人,自己上前,如同拎一只小鸡那样,将净思从地上拎起半个身子,又将他右手抓出,其余四指不理,独将
小指按在桌面上,再抽出腰间佩剑,对准那小指头,狠狠落下。
寒光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