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殿,而这一座血迹斑斑的金莲浮屠,亦成了登真盛名在外的天子浮屠。
少年魔种倒也硬气,没有开口服一声软,他的神色冰冷憎恨,厌恶感也与日俱增。
直到这日,暑气弥漫,他热汗淋漓,在金银笼里几乎晕死过去。
他并没有怎么进食,只是多饮了一些水,腹部发紧,肺腑脏器同样痛得厉害,偏偏这一场朝议漫长,等百官离开,已经是未时,他虚软靠在笼边,哑着声,“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阴萝头也不抬。
“元幼平,求你,让我出去,我,我受不了。”
他面色涔白,捂着脏器,溢出猫儿般的软嫩哭腔。
他不想在这众目睽睽下溺出来
再怎么身为魔种,再怎么杀人如麻,他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怎能接受这种出丑之事
他泪珠颗颗掉落,肩头颤动,“元幼平,你不如杀了我,也好过这样折磨我呜呜”
“嘭”
金银笼被放了下来,那红鞭天子抱着胸,就站在笼外,噘嘴道,“怎么,你一个魔种,连忍个急都忍不了我还当你多有骨气呢”
练星含踩着一枝枝碎金莲,足肤上全是血痂,他忍着痛意,歪歪扭扭地走出笼口,许是疼痛难忍,他朝着阴萝倒了过去。
阴萝顺势扶住他的腰。
他却跟疯了般,使劲推她,“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你滚开”
可到底是肢体软绵,走不得路。
最后他是满脸晶亮泪珠,半歪在她的身前,被她架着腿儿渎出来的。
刹那,练星含闭眼。
羞耻已死。
万念俱灰。
他在这个小
畜生的面前还有什么尊严,什么体面可言
他真的是灭世魔种吗
不对吧
灭世魔种不应该是元幼平吗
她阴险、毒辣、重欲,还不择手段,能活活把他给玩死
他当初为什么那么天真,还以为能同她抗衡这蛇肠子里曲曲绕绕的,他哪里认得出哪一段有没有毒
他索性放弃了抵抗,只用一双核桃般红肿的眼睛望着她,哭得眼泪滴滴答答,连绵不绝,“元幼平,你到底要我怎样,要我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我不要神女救赎我了,也不要那半颗魔心了行不行你就放我走,放我走吧”
他会没命的真的会没命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桃粉蛇蝎,想到他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崽种,想到余生还要被她这般尝玩,想到他永生永世都摆脱不了元幼平的阴影,他就满心绝望,喘不过气
“不可以唷。”
阴萝竖起一根粉白手指,在他鼻尖前晃了一顿,晃碎了魔种的希冀。
“咱们不是在菩萨娘娘前起了誓吗你要今生今日的呀。”
少年魔种趴在她的膝骨,抱着她腰,哭着喊,“我错了,我不要了,让菩萨收回成命吧,元幼平,你放过我,呜呜,我不经玩的”
“嗯你不要”
她似是有些不悦,压下重音。
“怎么,姻缘大事,是可以闹着玩的吗小爹,你当我是有多闲,才千方百计抢我父王的妃子呢”
她不高兴了
他要完了
少年魔种陡然心尖一颤,想也不想捧出自己的香吻,从她的额心蜿蜒而下。
他边吻边哭,泪淹众生,“元幼平,为什么,为什么你从小就爱欺负我,你知道那雪地跪着多冷吗你知道你的鞭子有多硬吗长大也是,你总欺负我,总为难我,总不肯放过我我难道想成为魔种吗我难道想成为亡国之君吗我难道想”
与你作对吗
可这个小坏种竟然说
“喜欢你就不可以欺负你吗我就是喜欢你跪在雪地里颤颤巍巍的臀,喜欢你受到鞭笞时摇摇欲坠的腰,喜欢你一次又一次,把所有好的,不好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这样不行吗”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什么糟糕至极的浑话
若他是个正常人,准是一个耳光刮过去,让她也尝尝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的苦。
可他听见她这么说,竟然生出了一丝窃喜与雀跃,甚至在她低头吻来的瞬间,让泪珠凄美地划过他的下颌,如同断线的银光珍珠,没入优美的颈段里,圆满这一段只属于他的倾世虐恋。
元幼平,我若说爱你,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可笑
你从未对我半分好过。
可我却偏偏想,入了这金丝笼,做你的盛世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