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们集体行动,外来者在香豆镇将无处藏身。尤其是这些人并非凡人,无名者的天赋不由职业决定,根本防不胜防。
他很清楚,珍娜莉的魔法能够让人变轻,普妮丝可以制造狂风,两人一组既是优秀的护卫者,又有足够的机动性。她们将提灯带到每个同胞面前,让所有无名者都参与到线索的寻找之中。
而在小镇上,能从提灯中得到线索的结社成员只有三人,其中两个是用物品携带的气味寻找其主人,一人则是依靠“直觉”。提灯是辛从店家的床下找到的,因此对他来说,最后那个得到的指向最准确,威胁也最大。
若佣兵真是猎手,解决他不是难事。连拿着提灯的珍娜莉和普妮丝,也不会比小钉更难对付。
“有人不在。”弗朗奇得到了同伴的回报,“但不确定是不是独自离开。我们找过了所有地方,留下的人都在这里了。”
“占卜师也不在他从不出门。”
“那他就是失踪了。我们翻遍了他的住所,没人在,他的火种也没人感应到。”
“我们去找萨德波吧,大人。”普妮丝提议。折腾了一圈,她手里的提灯已经快要熄灭了。“别忘了,他那边也是个麻烦。”
“萨德波带他离开了。”弗朗奇告诉他们。
珍娜莉对丈夫皱眉“离开”
“去镇外。”弗朗奇指了指头顶,“猎手。”
女人们对视一眼,闭上嘴巴。跟在弗朗奇身后的无名者们也没有离去,大家围在地井下,等待一个结果。昏迷的店家被安置在人群中,他的侄子自愿去顶替他看守旅店的柜台。
“有危险我们会察觉的。”弗朗奇嘱咐,“你自己快跑。”
“当然。”哈姆的侄子说,“我会照顾好自己,别担心。”
“诸神会照料我们的。”普妮丝的女儿夏米尔抬头看着所有人,“我们是祂们的子民,对不对”
“是的。盖亚很仁慈,希瑟很慷慨,露西亚很公正。”母亲面不改色地抱住她,“而寒霜之月会保佑我们。现在雪下得很大呢,亲爱的。”
雪夜冷风骤起,山林一片昏暗。布雷纳宁打了个冷颤,试图在大雪里找到同伴“萨德波这是哪儿”
“某人的墓地,蒙洛。”
刹那间,千百个有关灵魂、死者的故事闪过脑海。伯宁强自镇定“我指的是地理上的位置。”这话多少有点虚弱,但总好过色厉内荏。此时此刻,装模作样一定会被看穿。“我们来到了镇子外”
“就是这样。我需要你的帮助。”“破土者”站在一棵雪杉下,烧伤使面孔如同鬼脸。他漫不经心地提起拐杖,将另一端在树干上擦拭,直到痕迹斑斑才停下。
“我不明白。”
“露水河一战后,我和自救会的同伴失散,顺流而下,被水妖精解救。”显然,提起往事让萨德波十分痛苦。“我从火中逃生,而符迪他们在我眼前烧起来。我不敢碰他老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同伴,战友,兄弟我失去了他们,失去了一切。秩序七支点向雾星结社发起战争,死的却是我们。”
“猎魔运动是对无名者的战争,我们必须反抗。”
“我见过老死的无名者,蒙洛。若童话是真的,神秘领域追杀了我们足足一千年,而结社依然存在。这说明了什么,呃无名者被杀是因为我们生而不同不,并不是。同胞死掉是因为他们没藏好。”萨德波的伤疤扭动起来。“所以别和我说必须反抗我从没答应过,没人问过我”
伯宁握紧了“万用质素”。“你在责备我,萨德波你以为是我愿意把你们送上绝路”
“或许你不愿意,就像我,莫非我是不愿意救符迪我亲自带他来到自救会他和他姐姐,靠老爹捡柴养活的小崽子,到头来和柴一样被烧你不过是眼睁睁看着我问你,这样也算无辜么”
布雷纳宁哑口无言。他见过同胞被处火刑,也听到过陌生人的惨号、垂死的喘息,但一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在眼前烧起来“不是我干的。”他虚弱地挤出这句话,“不是我。”
“我知道,蒙洛。我知道你根本看不见,你安全的待在营地,处于光复军团的保护之下。我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根本没机会做什么。”
一阵寒意绝非狂风突起,而是由内而外的寒冷攫住了他的心。布雷纳宁感到呼吸不畅。他试图驱动魔力取暖,用炼金魔药唤回一点点温度,然而一想到火,他便浑身颤栗。热量的来源突然成了禁忌。
“现在。”萨德波低声说,“我给你机会,布雷纳宁蒙洛,光复军团的国王。有一个对你这
种人来说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霜露之家被一个该死的猎手盯上,他畏惧寒瘟,不敢闯进小镇。他的死会让同胞们安全,让你我得到安慰,你还要看着么”
伯宁盯着他的伤疤好一会儿,半晌才开口“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不会让你们送命。”就算对付不了圣骑士长,身为无名者炼金术士,他也有很多手段可以逃生。
事实上,若他真的出现在战场,圣骑士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