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无比厌恶地冷视着色厉内荏且已经发现成为孤家寡人的宋固。
此人獐头鼠目,丑陋粗鄙,他简直无法相信,此人竟是宋氏双姝的同胞兄长。
王霖澹然道「拿下」
两名锦衣卫上前,将宋固一脚踹翻,然后死死按在地上,跪在王霖身前。
薛周和邓宁看得目瞪口呆,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汗如雨下,湿透衣衫,连双腿都在颤抖。
宋固梗着脖子,大叫道「某乃国舅某乃皇亲国戚,汝等敢动某,小心你们的狗头」
王霖澹然一笑「国舅朕倒是不知,你是哪一国的国舅,说来听听」
王霖此言一出,薛周和邓宁立时毛骨悚然
两人虽然官职卑微,但见识却是有些的,一听这个「朕」字,哪里还不明白当面是皇帝微服所至,立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呼道「臣不知圣驾在此,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王霖扭头望着噤若寒蝉的薛周和邓宁,冷漠道「你们有没有罪,且等会看。若有罪,朕会让你们明白,死一万次都难赎其罪」
宋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吓尿,股间黄汤汩汩,王霖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
夜半时分。
宋家庄外马蹄轰鸣,数千锦衣卫奔腾而至,将庄子团团包围。
王霖与燕青在庄子正厅内对酌,宋固跪在堂下左侧,而右侧跪着的则是被摘去官袍的临漳知县薛周和县尉邓宁。
两排腰按佩刀的锦衣卫杀气腾腾,列于两班。
宋家家主宋鹏然,率宋家三杰宋勇、宋奎、宋秀,还有相州知州董贺,通判朱久,相州卫指挥使黄九龄,行色匆匆,神色仓惶,快步奔入。
董贺、朱久、黄九龄以及宋家家主宋鹏然,本在相州迎驾,结果却得知皇帝微服来了临漳,就带人快马加鞭冲临漳而来,结果半路上就得知了这事。
宋鹏然闻讯几乎跌落马背。
宋鹏然苦苦谋划,好不容易攀附上以前的燕王、如今的大燕皇帝,将宋氏双姝送进宫中,才有了宋家坐稳河北豪强的地位,结果这一切,都毁在了这个孽障庶子身上
而此时,临漳县丞陈文龙已经带人将宋固这一年来的罪行紧急查办清楚。
因为宋固作恶很多事都是摆在桌面上的,且去县衙告状者不计其数,只不过是都被薛周压住不发而已。
虽然宋固身上没有人命官司,但欺男霸女、圈占人土地、欺行霸市的事罄竹难书。
董贺率朱久、黄九龄拜倒在堂上「臣,相州知州通判董贺朱久,相州厢军指挥使黄九龄,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王霖沉默一会,摆摆手道「都起来吧。」
宋鹏然率三子膝行跪进厅来「皇上,草民宋氏,有罪啊」
王霖澹然讥讽道「宋员外有何罪」
「草民教子无方,以至于让这庶孽败坏宋家门风,犯下罪恶滔天,草民实在是罪该万死」宋鹏然叩首在地。
王霖冷笑「都自称国舅门庭了,还是草民朕看你们宋家,都已经鸡犬升天了吧」
以王霖皇帝的身份,他挟怒说出这般话,常理来说,等于是宣判了宋家人的死刑。
宋鹏然心神绝望,勐烈叩首在地,哀呼饶命,再次抬起头来时,额头上鲜血横流。
「跪在一旁。若是让朕知道,你们宋家不止一个宋固为恶乡里,败坏朕的名声,朕一定会让你们宋家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王霖冷漠的声音,几乎让宋鹏然及其三子如堕阿鼻地狱。
他们慌不迭跪在一边。
陈文龙觐见道「皇上,臣仔细梳理诉状,连夜查明,宋固此人,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圈占良人土地,横征暴敛,在临漳一地犯下累犊重罪,此为桉情文书,请圣上御览。」
王霖缓缓点头道「陈文龙,朕相信你,便不看了。依律,此人该如何裁处」
陈文龙顿了顿,目光清澈坚定「回皇上,依律,当腰斩于市,田产家财散尽,偿还冤主。」
陈文龙此话一出口,宋鹏然及三子眼前发黑,晕厥在当场。
一个庶子在宋家自然不算什么,死了也就死了,但宋家定然因此而失宠,说不定还会殃及在宫里的宋氏双姝,宋家完了
王霖缓缓道「不错,依律论处吧。传朕旨意,临漳知县薛周、县尉邓宁贪赃枉法,勾结恶霸,助纣为虐,着革职查办,着临漳县丞陈文龙知临漳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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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一旁的薛周和邓宁轰然倒地,既是懊悔,又是害怕,吓的。
而陈文龙却也不过分狂喜,而是规规矩矩拜倒行礼「臣拜谢皇恩,臣当忠于王事,不负临漳百姓」
王霖深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文质彬彬,气质儒雅。
他起身上前,竟然亲自将陈文龙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