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赌。
万一呢,万一她嫁给陈慕真的只是因为他年纪大能照顾她,毕竟小姑娘年纪小的时候很容易被这种沉稳迷住,其实和情爱根本没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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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有过。
虽然明白得有些晚,但到底还是明白了,可这个特殊的话题,叶青尧并不想回答。
“周先生没必要硬找话题聊。”
“”
被看出来了。
但叶青尧既没有否认刚才那个问题,也没有肯定,周宿有点摸不准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谁。
头一次他抓心挠肝,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但那样太没面儿,还会给人以狗皮膏药的感觉。
周宿不打算做这种事,所以之后这段路,俩人都没再说话。
他不说,叶青尧自然不会主动。
周宿觉得憋,时不时在轮椅里调整坐姿,手里盘核桃,动作显得焦灼。
他的情绪被阿银注意到。
作为一个合格的贴身跟班,揣摩老板的情绪是阿银每天都会做的工作。这时候的周宿大概很想和叶青尧说话,但抹不开面子,于是自己急得有些烦躁了。
阿银瞧见左面白墙的行书字,大胆询问“这墙上的字真好看,先生觉得呢”
周宿不大耐烦地瞥过去,刚才光顾着闷,没瞧见这面白墙写满行书道经,白墙墨字,的确书香门第。
毛笔字似乎还能闻到墨香,写得倒是行云流水,但略有点儿刻意和匠气。
难不成她最近日子太舒服,书法退步了
不过姑娘家可听不得太真的话,得哄着的。
周宿清清嗓子,含笑意“叶青尧,你这字儿收放有度,疏密得宜,挺漂亮啊。”
叶青尧声音淡淡“那是书法师傅来写的。”
周宿“”
阿银立刻低下头。
往前走,仍旧是白墙,不过这次没有字,而是画着大朵大朵的绣球花,还挺栩栩如生,虽然不如她上次的锦绣淮江,但也有几分灵气。
“这画不错,形神俱备,精致清雅,和你相似。不过你画的时候怎么不让人来告诉我,我过来陪你说话解个闷儿。”
“这画是另一个师傅画的。”叶青尧格外平静。
“”
周宿牙根有点儿硬,唇边笑容都是僵的。
妈的。
没夸到点子上。
他重新沉默下来,不太有说话欲望了。
阿银有点同情他,难得费尽心思想讨一个姑娘欢心,竟遭遇这样的滑铁卢。
所以,当来到画满芭蕉雨林的水墨墙时,纵然周宿被惊艳,却吸取到前两次的教训,评价得极其犀利毒舌,“这画的什么玩意儿,绿了吧唧的。”其实绿色惹眼,比刚才的绣球花更清新动人。
“黑漆漆还下着雨,弄这么阴森做什么”其实这景致极其接近暮色四合时的雨幕,不像画,而如同眼前景象。
周宿越往下说,越觉得不对劲。
这副好像才是
“我画的。”叶青尧提着伞立在画前,眉色浅淡,不悲不喜。
周宿“”
他忽然咳嗽起来,越来越剧烈。
起初叶青尧只是淡淡看,没给予任何关心,直到周宿咳得躬下腰,有些喘不过气,她轻蹙起眉,才纡尊降贵一般走过去,准备为他把脉瞧瞧。
周宿感觉到她在靠近,直到熟悉的檀香近在咫尺。
姑娘慢慢俯身,手指放在他手腕脉上,周宿终于找到机会将一直藏在怀里的玉簪子别进她盘发里。
其实咳是假装,只是想寻个哄她的机会和台阶。
叶青尧抬眼,清丽眸子水乡清波。
这样近距离瞧,周宿不自觉收紧呼吸,笑意懒懒,压低的嗓音却温柔到自己都不敢置信,“怪不得我觉得这副画最好看,损起来都心虚。”
“簪子送你,别生气。”
一侧面,梁上雨如珠帘。
小风吹,路旁边的宅院草木揺。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悠长起来,而叶青尧的美韵足以让周宿装一杯进盏,品他个回。
光景难得这样融洽,周宿心情很不错,却并不知道等待他的是另一番风雨。
他的爷爷,周家说一不二的老爷子,周霖驭已经在浩浩荡荡的簇拥中回到周家。
按说还得两天才到家,这样突然见到人,连刘管家都有些猝不及防,把老爷子迎进家里后,老刘立刻让人去老宅子找周宿。
周家的天因为周霖驭的来到覆盖起乌云和阴霾,相比起周宿,这是个更加难伺候的主儿。
周宿是浑,但许多事儿不上心,三天两头不在家,所以周家佣人都过得舒坦,但老爷子就不一样了。
周霖驭今有七十岁,是从旧社会过来的封建大家长,出身豪门,自小都有豪门里那套迂腐陈旧的规矩,重礼数且刻板保守,已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