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和杨元鼎偷偷溜出县衙,直奔医馆。
第一站,当然还是齐大夫那儿。
齐大夫看见张司九和杨元鼎,还以为他们是来问程万里的“你们老程叫人带了信回来,说估计再有个三四天就能回来。”
张司九微微有点惊讶“这么顺利是多个人一起回来吧”
要是一个人回来,那就没意思了。
齐大夫看上去喜气洋洋“当然是两个人他一个人,敢回来吗腿给他打断”
张司九也忍不住替程万里高兴老光棍终于要脱单了不容易啊
不过,正事儿她也没忘“齐大夫,我们不是来问老程的。前些日子,就是刚过元宵节之后,咱们医馆,有没有遇到过来治疗外伤的人破了皮,估计可能还有点严重。”
齐大夫一愣,随后就摇头哭笑不得“你这话问得,怎么没有那太多了。咱们医馆现在最多的病,就是看跌打损伤的走路摔跤的,被东西撞了的,砸了的,打架的一天少说四五个。”
张司九一拍脑袋倒是真忘了这个事情。年前熊伤人的事情后,医馆治疗外伤的人就多。正月十六比试过后,那找来治外伤的人就更多了。
杨元鼎补充一句“正月十八日,或者十七日晚上。齐大夫有印象深刻的没有尤其是那个人应该是文雅读书人的打扮。应当不缺钱。身体很不错。”
至于其他的,他暂时就想不到了。
不缺钱是因为对方做这种事情,那肯定是得了许多钱财的好处。而身体不错,则是因为看他办事利落程度就知道。毕竟换个年纪大的人来,说不定刚动手就反被拿下了。
至于读书人周先生应该不会对一个目不识丁的人这样交往。
反正,尽可能缩小寻找范围,那就相对来说容易找到得多。
齐大夫仔细想了很久,最后确定下来“一共有三个,一个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胳膊骨折了,腿上破了皮。一个是夫妻两个打架,被打破了头的。还有一个是烫伤。那个是胳膊受伤,人我认识,就住在不远处那条街上,是个年轻后生,年前他老娘瘫了,一个人照顾老娘,也怪辛苦。”
张司九若有所思“烫伤了严重吗”
“挺严重的。”齐大夫想到那伤口就直皱眉“说是打翻了炭盆,那炭直接落胳膊上了,肉皮都烫烂了,挺大一片。现在也就刚开始愈合。估计得留好大一个疤了。”
张司九当然很清楚烫伤是最容易留疤的伤。
烫伤,不仅容易留疤,还容易感染。
张司九好奇的问了句“您怎么处理的”
“洒了点止血粉,那个皮肉都掉了一大块,直冒血,还烧焦了一些,也没别的办法。”齐大夫摇摇头“也幸好是冬天。”
搁在夏天,怕是容易出大问题。
张司九点点头,还有点儿惊讶烫伤成这样严重那是能愈合算运气好。
不过,目前来看,这三人都不符合。
于是张司九和杨元鼎就只好去别的医馆药铺再问问。
郝大夫那边也去了。
见了张司九,郝大夫第一句就问张司九想好没有,搞得张司九怪不好意思,赶紧示意杨元鼎打听,这才把话题转过去。
郝大夫这边有一个有点可疑,杨元鼎认真的把名字和住处记下来,准备回头去打探打探。
紧接着,他们又去了城里几个医馆,就没有更可疑的。不过也有人买止血粉的,说是切菜切了手。
像这种,杨元鼎也都一一记下来。
两人最后就到了周先生的宅子附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边气氛都有点低迷,好似住在这里的人,都有点压抑,来来往往的,脸上都带着点防备。
张司九侧头看了一眼杨元鼎,发现杨元鼎的情绪也有点低沉。
大概是想起了周先生。
两人是打算去找周先生家附近几个邻居,看看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消息。
结果还没走到,张司九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齐思,齐先生。小松的学堂的老师。
她连忙过去打了一声招呼,看齐思那样子,估计也是刚从周先生家那边过来,情绪有些悲痛。
齐思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三四岁,高高瘦瘦的,眉目清朗,看上去也像饱读诗书的人。
两人看着张司九和杨元鼎,齐思倒是很快想起来张司九的身份,挤出个笑容来跟张司九打招呼,又跟旁边的人说道“无兆兄,这是我学堂学生的姐姐。也十分聪明勤恳。”
又跟张司九介绍“这是我的师弟。姓周。”
张司九笑着称对方为周先生。
这位周先生这才微微点点头,算是见过了礼。
杨元鼎吸了吸鼻子,忽然问了句“齐先生受伤了吗怎么身上一股药味”
齐思一愣,抬起袖子闻了闻,却道“没有啊,怎么会有药味”
周先生说了句“应当是我身上药味。我家中母亲生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