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仵作动手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塞在牙缝里的东西弄出来之后,大家就算是看明白了哦,原来是个小布条啊
仵作年纪大了,眼神没那么好,凑近看了半天,还有点不确定“来,九娘你来帮我看看,是不是从衣裳上扯下来的布条子”
张司九凑上去看了看“对,没错,还沾着一点绣线,不过看不出颜色了。”
杨元鼎已经开始了脑洞“是不是用布条塞着嘴的时候弄上的”
他一面说,一面还动手演示,把袖子往嘴里一塞,再猛地扯出来“就是这样这样挂牙上了”
张司九看着杨元鼎那积极地样儿,默默地把那句“你有没有觉得衣服上有味道”给咽下去了。一般来说,衣服穿进了停尸间,出去就应该换的,因为会造成衣服污染。
杨元鼎这样直接塞进嘴里,说实话吧,有点儿不讲卫生啊
但,可以理解杨元鼎这也是破案心切。
所以,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他,不然会有点控制不住想把他拎出去好好刷刷牙。
不过,主簿还是忍不住把杨元鼎按住了“三郎,这是停尸房。莫要把东西往嘴里塞。”
杨元鼎僵硬了,面部也瞬间扭曲了忘了这一茬了
仵作这个时候,还摇头把杨元鼎的假设给否了“嘴里肯定没塞东西,不然怎么能咬舌头的而且咬了舌头后,更不能塞了,不然会被血呛死。”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张司九扬眉,“那,周小娘子是不是咬了人不仅牙上有碎布,还有绣线,说明应该是咬在了绣花的布上,而且力气很大,甚至用牙把布条和绣线都给带下来了。”
主簿眼里精光一闪,瞬间往下接“一般来说,只有衣服上和帕子上才绣花。帕子的话,一般也是女子用,但是能干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是女子那会不会是咬住了凶手的袖子”
他微微一顿,语气加重几分“一般来说,袖子也没那么厚,而且,她也不会只咬袖子。很可能是咬到了凶手胳膊上。”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是瞬间想象出了那画面。
仵作甚至有点亢奋“是了,那凶手很可能是受伤了我们只要挨个儿排查,找到胳膊上,或者身上被咬伤的人就行了那个人,就是凶手”
主簿急匆匆的就要去找杨县令。
仵作更是十分积极“我再仔细查验一下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多蛛丝马迹”
他还乐呵呵的看了杨元鼎和张司九一眼“你们也帮忙一起看看。还是年轻人眼神好啊”
杨元鼎默默地往张司九背后缩了缩,表情无声的表达去吧,司九
张司九略嫌弃的抽回袖子角,还是没忍住“去刷个牙。”
“哦。”杨元鼎乖乖的往外走,喜滋滋的司九多关心我啊
如果他此时回头,一定能看见张司九往旁边挪开的嫌弃样子。
但他没有回头,所以这个美丽的误会,就这么诞生了。
张司九很快和仵作继续验尸。
杨元鼎刷牙回来正好遇到杨县令。
杨县令显然已经知道了细节,脚下步伐飞快,袍子角都在风中翻飞,而脸上是这几日难得一见的略带笑意卡了这么多天,终于又有线索了
杨元鼎看着他这样振奋的样子,也忍不住加快了几分脚步追上去“爹,有了这个线索,是不是就能破案了”
杨县令没敢把话说死“也不一定,但至少是有个方向。”
总好过卡在这里,大海捞针。
只不过,幸运女神似乎也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转开了目光,接下来的验尸过程中,并没有再发现什么有用的新线索。
所有人都难免有点泄气,杨县令倒是心态乐观一点“无妨,能有新发现,已是很好了。”
他揉了揉眉心,“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让人把平日和周先生来往的人都查一下。”
这一次,咬伤是重点。
杨元鼎还不忘提醒一句“那人也可能很聪明,所以故意毁坏伤痕,不一定是咬伤,但受伤的人,又和周先生有来往的人,肯定是可疑的。”
张司九点点头,手动给杨元鼎点了个赞小太阳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杨县令这次也难得没有嫌弃他,点了点头“也有几分道理。周先生没白教你。”
至少看得出来,杨元鼎是尽心了。
杨元鼎郑重其事的跟杨县令请求“爹,反正有消息,就告诉我一声。我也想帮忙。”
杨县令勉为其难的应了,又让杨元鼎赶紧带着张司九回去歇着。而且他显然听说了杨元鼎害怕的“光辉事迹”,略有些嫌弃“看看人家九娘,再看看你”
杨元鼎
走远了后,杨元鼎忍不住悄悄吐槽“就没句新鲜话了”
张司九憋笑“反正长这么大,总是要听的,习惯就好。”
谁家孩子没听过这话呢如果有,那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你想不想找一找凶手”张司九问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