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坚持,只得道“那让一房的人和打砸的薛家三父子来吧,就当着哀家和皇上的面好好掰扯掰扯。”
清心殿内寂静无声,老太太和云涟县主坐立不安,王晏之眉目冷淡从容。
让他岳父和两个大舅子来,一房的人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很快,一房连同钰儿都一同带到了清心殿,薛家三父子紧跟着进来了。薛父一瞧见掩唇咳嗽的王晏之连忙上前给他拍背,抹着眼泪道“晏之啊,你别难过,如意已经被她娘稳住了,暂时没想轻生。你俩好好养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薛一立刻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晏之的身体,要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先前小妹总是同我出去,买了好多小孩子的衣裳玩具就这么没了。”说完眼睛也湿润了。
一旁的云涟县主想骂娘薛家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皇帝和太后晏之和薛如意为了这个孩子都不想活了吗一个吐血一个寻死,他们那边是骨肉亲情,是人命。反观一房和老太太这边只是损失了些物件。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一来就给个下马威。
可怜天下父母心,几个大男人眼眶蓄泪的模样当真叫人动容。他们一家人应该感情很好,才会听到女儿妹妹出事就不管不顾的冲到侯府吧。
这份真情是天家所没有的。
皇帝想想自己的兄弟儿女,心里隐隐有些触动。
皇帝心里天平已经偏了,开口就道“薛家的,你们先说。”
薛忠山行了个标准的大礼,道“薛家本就是乡野草民,若不是女儿与晏之已经成婚,断然是不会进京的。如意来时,老太太和一房就瞧不上她,当日堵在门口的开口闭口骂如意是乡野丫头的事整个上京城都知道。”
好啊,这事也拿出来说。
老太太气道“明明就是你家女儿不懂事,当日礼数如何,上京城的人也都是瞧见的,你休要颠倒黑白。”
薛大抢话道“我们现在在陈述事实,怎么就颠倒黑白了。”
云涟县主急了,开始帮腔“薛如意当日就把老太太气晕过去,也是所有人都瞧见的。”
场面太乱,嘉佑帝喝道“好了,朕问谁谁再说,其余人再敢随意插话就拖出去杖责。”他朝薛忠山道“你继续。”
老太太和云涟县主只能闭嘴。
薛忠山继续道“我承认我们乡野之人,不太懂得你们上京城的规矩。亲戚不睦,祖母不慈,我们如意虽不是上京贵女,但也是我们薛家的宝贝。你们一去就给她立这立那的规矩,还让一房拉她去学规矩,就算是砍头也有秋后问斩,我们如意就是一野丫头,你们侯府适应期都不给,不就是瞧不上她,成心为难她吗”
他摸了把眼泪“随后我们上门也是一样,连茶水都是冷的。提去的礼品也瞧不上,硬生生又让我提了回去。我这是嫁女儿,不是上门巴结讨好的,如今如意刚怀了孩子,你们就教唆一房那么小的娃娃去撞她的肚子。你们就不怕那娃娃学坏吗,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薛忠山说得声泪俱下,身体都在抖。
王晏之眼眶通红,连连咳嗽,轻声道“岳父,男儿有泪不轻弹,都是我不好,护不住如意。”
一房和老太太看得目瞪口呆当当真不要脸,这些个事都能串得天衣无缝,这么牛逼,怎么不去当裁缝啊。
直到嘉佑帝发话,老太太才哭道“皇上明鉴啊,就算刚开始不懂礼数,但她从来不学。进侯府大半个月一杯茶都没敬过,连请安都不曾。”老太太搜肠刮肚的想,但除了这点好像也找不出什么更过分的。
薛一拱手“皇上,可否让草民问老太太两句话”
嘉佑帝点头。
薛一看向老太太道“我也不说别的,就想问问老太太,如意入府当天,您是不是带人阻拦”
老太太刚想解释,薛一就道“您不需要说别的,只管答是还是不是”
嘉佑帝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点头“是。”
薛一又问“那您当日有当着上京城百姓的面说如意是乡野丫头吗”
老太太咬牙点头“有。”
薛一继续问“您是不是给了一房孙媳妇见面礼,却没有给我家如意”
老太太辩驳“那是”
薛一“你只需要说是不是”
嘉佑帝催促“回答是不是”
老太太“是。”
薛一“还让如意去找云涟县主学规矩是不是”
老太太额头开始冒汗“是。”
薛一“今日也是您让人去喊如意回府是不是”
老太太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是。”
薛一“那是您推的如意”
老太太“不是,是钰儿。”她反应过来立马闭嘴。
见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王钰小朋友吓得哇哇大哭“我不是故意撞她宝宝的,是阿奶说她坏,她不听话,要给她一点教训才会乖。”
被点到名的云涟县主脸色刷的煞白,连忙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