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涟县主边给顺气,还边添油加醋“是啊,太后,晏之的新妇连钰儿都打,好几次都把他弄哭了。我们更是不放在眼里,前些日子还弄了个麻将,把我和老太太的嫁妆都骗光了。您瞧瞧老太太的龙头杖,上面的翡翠都叫她抠掉了,这薛家人当真又野蛮又不要脸。”
陆太后一瞧,那根被摸得流光水滑龙头杖果然被抠掉了一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比老太太现在的脸也不呈多让。
“她孩子掉了有找大夫看吗”总要确定是不是真掉了,作为上一届的宫斗冠军这一点还是要搞清楚的。
云涟县主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应该是掉了,好多的血,薛家人去看过她后情绪格外的激动。薛家那个周梦洁就是治好晏之病的女大夫,她亲自去看了,应该错不了。”
陆太后严肃起来“什么叫应该错不了,现在请太医去看,不管有没有,你们即是做了人情,心里也有个底。摸清楚后才好拿捏他们。”
老太太立刻有了主心骨“对对对,现在就请太医去瞧瞧。我说钰儿就那么一下,还不至于掉,兴许贱种命硬,就看着血多。”
太后正要让人去请太医,守门的大宫女匆匆跑来,急道“太后不好了,承恩侯府的世子跪到皇上御前,一步三咳血的告状。说是老太太和云涟县主把他的世子妃孩子打掉了,他身子骨不好,说不定这辈子就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皇上震怒,让老太太和云涟县主去御前回话。”
老太太震惊什么叫身子骨不好,这辈子可能就一个孩子
这种话是个男子能说得出来的吗
这就是间接承认自己不行啊。
在薛家呆了大半年,这不要脸是学了十成十。
传话的小太监很快过来,老太太和云涟县主不去也得去。陆太后还算镇定,宽慰道“哀家同你们一起去吧,放心,皇帝虽然不是哀家亲子,但到底养过一段时日。你是哀家的表姐,皇帝有分寸的。”
陆太后随着她们一起去了清心殿,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嘉佑帝满含忧心的声音传来“太医,王世子如何了”
太医道“皇上,王世子是气急攻心,加之旧疾未愈才一直咳嗽不止。”
嘉佑帝一眼扫到进来的老太太和云涟县主,脸色立刻沉下来,喝道“你们瞧瞧把晏之气成什么模样了,还有脸来告状”
嘉佑帝到底是帝王,不笑时常年的威严立现。
老太太和云涟县主腿一软,当即就跪下了。
陆太后蹙眉,“皇帝,你是一国之君,事情都没查过怎么就听信一面之词哀家知道你向来爱惜人才,但不能有失偏颇,既然状已经告到御前,就把所有人都叫来好好询问一番,谁对谁错好好论一论。”
“哀家倒也想知道,承恩侯府世子病了这些年是病糊涂了还是怎样,孝道都忘得一干一净吗”陆太后目光朝软榻上的王晏之扫去。
王晏之苍白脸,神色郁郁“太后您向来不也是偏帮祖母吗不然她为何每次都到你这里哭”
陆太后被噎了一下。
陆太后是先皇的中宫皇后,当年孩子养到十岁意外没了。后来把当今圣上从魏美人那过继了过来。嘉佑帝登基后,后宫就有了两位太后,魏太后多年前被西瓜噎死了,嘉佑帝对她孝顺有余亲近不足。
陆太后倒是不强求,她有皇帝的尊重就够了。
太贪心只会什么都捞不到,就像是当年的魏太后一样。
太后的面子嘉佑帝还是要给的,他重重出了口气道“既然这样就把侯府一房所有人和打砸的薛家人喊来,当着朕和太后的面好好辩驳一番。”
陆太后道“再派太医去侯府给世子妃好好看看,回来如实禀报情况。”
王晏之眸色转冷,面露沉痛“皇上,如意现在正难过不想见外人,更何况岳母医术比太医更高,太医就不必去打扰了。”
陆太后道“只是让太医去瞧瞧好回话,怎么能算打扰。”
王晏之看向太后,浅淡的眸光与她对视“太后想看什么让您信任的太医去戳如意伤口还是去歪曲事实来告诉皇上是因为她自己没注意养胎导致滑胎,还是自己摔了导致滑胎太后也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人,难道不能将心比心吗”
这话当真是戳心。
饶是过了这么久,陆太后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孩子还是揪心的疼。
陆太后态度软了一些“哀家只是想确认她有没有怀孕,毕竟年轻人第一次许多不懂的地方,许是乌龙也说不定。”
王晏之又咳嗽两声,勉力道“如意怀孕,全侯府都是知道的。祖母和云涟县主早十几来天就知道了,岳母也确认过了,怎么会错。太后说这话,是在怀疑我傻还是祖母他们傻”
陆太后看向老太太和云涟县主。
傻了的婆媳一人无法辩驳。
薛如意怀孕的事,确实侯府上下都知道。大房媳妇还特意炖了补汤,天天养着,对此云涟县主还颇有微词。
话说到这份上,太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