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人又齐齐看着王晏之,王晏之停顿片刻,疑惑的问“不是应该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吗”
太急躁了可不好。
薛如意咬牙后撤问“表哥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王晏之扬起眉梢“真心话。”
薛如意那你刚才来提醒我做什
“那表哥瞒了我们什么”
王晏之想了一下,道“之前在县学,沈修、余东、姚策三人是我打的。”
薛家三父子齐齐抽气,一副吃瓜的表情上下打量他。这么瘦,一个打三个,还打得神不知鬼不觉,套麻袋功夫学得不错啊。
酒壶再次转了起来,最后又停在王晏之面前,薛家几个人都不好解释了。王晏之却一无所觉任由他们问。
薛如意问“真心话吗”
王晏之点头。
“那表哥瞒着我们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王晏之眼尾都弯了起来“在抚舟县沈修请你们吃饭,是被我打了一顿丢到宋教谕住处的。”
薛家人沈修真惨,碰上这么一个煞星。
薛父不解“你没事老打他做什”
王晏之很自然的回“因为他肖想我娘子。”
薛家三父子看向薛如意,薛如意脸显薄红“他什么时候肖想我了”
王晏之没答,示意薛二继续,薛二都有些不好意思再转到他了。可他偏偏不介意,当薛如意再次问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时,王晏之答:“我还警告了林文远,要是再敢看如意就挖掉他的眼珠子。”
薛家人集体震惊:这像是病弱又温和的安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骗肖茂他们去拔甘蔗,还骗如意亲我,还娶去县令府上偷了账本,还更跟如意说叫嫁都不如嫁我”
打算摊牌的薛家人:他们还没问他就到豆子似的往外丢,安子今天是怎么了
酒壶再次转到他面前,不等薛如意问话,他就把面前的烧刀子一口灌下,红着脸道:“我罚酒。”
喝完就默不作声的坐回座位上,瞧他摇摇晃晃的模样,薛父有些担心,示意薛二快点转。
酒壶再次转了起来,薛二发挥失常停在了学如意面前。薛如意愣了愣,薛父见王晏之迷糊眼疾手快把酒壶转到他那。
薛二瞪大眼:还有这种操作,原来他的狡猾遗传他阿爹啊。
薛父赶紧问:“安子,你真的失忆了吗”
所有人都屏息等王晏之回答,红脸蛋的王晏之露出一个傻笑,摇摇晃晃像个大头,哐当一声砸在的桌面上。桌上的酒杯被壳磕到地上,他眉心都磕红一片,显然醉的不轻。
薛大惊讶:“一杯倒啊。”
薛父摊手:“现在还要怎么问”人说酒后吐真言,他家女婿酒后一动不动。
周梦洁无语:“刚刚就应该直接问,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薛二无辜:“我也不知道他一杯倒啊。”
薛如意瞪着他:“这是烧刀子,比外面普通的酒列好多度,表哥喝葡萄酒都上脸,这个肯定不行。”
周梦洁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把人抬上去,等明天酒醒了再问吧。”
也只能这样子了。
县学里的周扒皮应该改成周小气或是周一杯。他不是只针对沈修,是针对所有对如意有心思的人。
今夜不知道发什么疯,一股脑把自己做的话是全讲了出来。间接承认了自己会功夫,但很多事又没明说。
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重点。
薛家两兄弟抬着人往楼上走,薛如意跟在边上护着他的头。一路把人丢到床上,薛二才道:“看着瘦还挺沉的,这小子黑芝麻馅的。”
薛如意不耐烦把人推走,打了水给他擦脸擦手。等她转过身去,王晏之撑开右眼瞟了她一眼,她转过来的时候又立马闭上。
房间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薛如意来回走动,忙碌的声音。他闭着眼感受她的存在,直到烛火被吹灭,薛如意躺在了旁边的小榻上。
她反转身闭眼正要睡,背后突然靠过一个温热带着酒香的身体。
“表哥”小榻上实在太挤,薛如意担心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背后的人只是轻轻唔了声,下巴搁在她肩窝,手从背后将她纳入怀里,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像亘古不变的木雕
薛如意小心翼翼翻转过来,刚想看他有没有睡着,就被大掌摁腰托住后脑勺揉进怀里。
“如意”那声音喁喁切切弄得她耳朵发痒,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她的发,似是在哄她。
他下颚抵在她发顶,薛如意脸闷在他脖颈,唇正好印在他锁骨处。他肌肤一如既往的冰冷,还带着隐隐的苦药味。
薛如意像个大型娃娃被他抱着,有些憋闷,又有些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回答,只是依旧固执的抱着她,摸她头发,喊她名字。
原本这是个并不怎么舒服的姿势,但他手顺着顺着居然把她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