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病入膏肓的无辜女人根本有违天理,事后发现做错竟也不肯承认还不了了之更加是有失道义。此外,当年她在襁褓,凌大杰那些人三番四次地救过她命我要是她,我也被曹王感化,不可能再去杀自己的亲族,因为他们才是合情合理的那一方”谁都觉得自己看得最清晰,众人皆醉我独醒。
婧姿蹙眉原来说的是这个报复真不得了啊,凤箫吟这是要帮她男人杀她全家啊
“那么,你要是她,会抛下这个好不容易强起来的抗金联盟吗任由像你、像我这样的无法逆转形势的寻常部下、在这里彷徨凌乱以至于刀兵相向吗”一边辩驳,一边武斗,注定了吴以一敌二,渐渐忘却他的来意是防御金人;这般内讧反而更加便宜金人
下一刻,倒是青面兽耳朵一动先行发现了异类的存在,只不过那个脚步接近到三丈开外就立即远离,传到青面兽鼻子里的气味和手里抱着的人头相近青面兽想都不想一手拉起柴婧姿就追了上去“凶手同伙”“啊”柴婧姿还没听完呢,就被他带得飞起来了
原还不悦,可是在万水千山里腾云驾雾实在是太惬意,算了算了久矣,却还是有些难过,靠住青面兽的肩膀,柴婧姿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咦”青面兽发现她在哭,陡然刹住脚步,衣袖给她狠抹,一句话都没有又继续跑,跑了几步发现方向错了又回头。
“大官人,你怎么不问奴家为什么哭”柴婧姿没见过男人抹眼泪这么粗鲁的,差点把她鼻子给抹下来。
“沙太大,我也难受。”青面兽回过头,原来也有眼泪。
“哎,像你这样多好,没有烦恼。”柴婧姿叹了口气,轻轻给他擦眼睛,“我是听到他们诋毁那凤箫吟,想起从前听过的一句话,与人善言,暖于布帛,伤人之言,深于矛戟。那般女中豪杰,竟要陷于流言,我要是她,听得难过了,或许会拿起刀来抹了脖子一了百了。”
“她不会的。”青面兽忽然说,说的时候语带笃定,“她有林阡。”
“”婧姿一愣,“什么”
适才这两句话,他说时不像他,可惜那状态稍纵即逝,再回答时他像失了记忆,反过来问她“嗯”
“嘤嘤嘤,婧姿姐跑不动了,你背一下好不嘛”婧姿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看准机会立刻调戏起他。
“好”他也察觉步速过快,便一手提着人头,一手把她扛到肩上飞奔过去
“哎哟哎哟,你个死鬼,懂不懂疼女人呐”婧姿一路笑着叫唤。
“到了”他忽然说,她赶紧闭嘴。
她带他躲藏到树后,看前方略显荒芜的战野上千余铁甲战士,在四个首领的带领下磨戟拭刃,整军待发。
“二子还没踪影莫要误了军情。”老大问。“老大,二哥恐怕打女人的瘾又上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等他了吧”老三说的二哥,看来头颅就在林阡手上。
“真他娘的不分场合天天误事,迟早被我从六大害里踢出去”老大破口大骂。“还是再等等”老四还在张望,却把老五先张望了回来,虽然青面兽和柴婧姿已经到了,老五这个被追的反而跑在后面,现在才气喘吁吁地站定“各位兄弟,别再等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出什么事”老六蹙眉。
“那边宋军主力打起来了咱们立即去吞掉他们,帮刘将军把石峡湾冲它个七零八落”老五口中说的刘将军,正是金军的常胜将军刘铎。
“可以,原就是约定半夜与会宁那边夹攻的,我们这些先锋打头阵,早片刻也无所谓。”老六点头。
“对啊,还是头功”老三喜笑颜开。
“宋军该不会是假意引诱”老四还有忧虑。
“不会。听着更像我军的离间计起效了。这种离间分化的计谋,敌人一般来说不会将计就计、以免搬石砸脚。”老六分析完,老大立刻打定主意“那就杀过去,吞一个是一个”
“大哥英明神武”老三一边欢呼雀跃一边阿谀奉承。
不错,离间瓦解,战场上素来都兵不厌诈。
同类型的计谋,林阡对赫品章、楚风流都用过。战狼现在报复在凤箫吟身上,寄望于对抗金联盟釜底抽薪,这成效,当真比射多少招降文书都立竿见影。
区区两日,有关“越野父子诬陷柳月”“凌大杰喂血救公主”“柳月洞庭被围剿致死”的传言满天飞,直接铺陈凤箫吟的前世今生恩怨情仇。传言故事里的反派还是越野山寨和短刀谷,现在正处于金军兵锋下的越野山寨和短刀谷,此情此境似极了曹王父女里应外合为柳月复仇,顺理成章,深入人心。
“仆散揆,如此也算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夤夜,战狼预感到计谋即将成功,实力悬殊的大战就要发起,虽然身在会宁,不免望天冷笑。
凤箫吟,她和徐辕的表现稳定不一样,本就锋芒太露,难免争论不休。战狼也知道徐辕的苦处,多事之秋盟军需要锋锐的精神支柱,可不就只能是铁腕作风的凤箫吟吗。
不过,既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徐辕自然自知短处,故而日前再三对吟儿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