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是醒的她才疯了,疯了自以为是地说出一句“我会洗”现在吟儿感觉气得要命,你出生入死洗了这么久终于有点白,还不是别人一句话就又黑透了
仆散揆难得小人一回背后出招,栽赃嫁祸给林阡和吟儿,打得他俩措手不及,可获的利益岂止这些金人一定有眼线一直就留在叶家没走,也许就是真正的战狼,知道叶家和韩胄辛弃疾等人的另摆宴席,了解到叶家表面主和实际左右都在逢源,所以仆散揆此举根本是对南宋所有骑墙派的小施惩戒。
林阡一边打下去一边思绪愈发清晰,过程中强行把鑫森淼焱逼成了林炎,再一番刀锋戾扫直将群敌打回金木水火,眼看他们各自剑法特色都消隐、一个个前仆后继又前推后拥,付出的代价却是林阡血又在不停流失,这可能是他没有直接入魔的原因之一。然而,那个外貌最老实巴交的老,根本没和旁人一损俱损,从一而终发挥平稳,战局内,争如漫天遍地的土灰全朝林阡埋,使他越负隅顽抗越头重脚轻。
他没有直接入魔的原因之二,是因为吟儿尚存自保能力吟儿剑斗江中子之间隙,发现这刀王好像还留了三分情,难不成是看出了林阡身负重伤苟延残喘毕竟江中子只是云烟姐姐的侍卫效忠过盟军还可以争取吟儿心念一动,大喜抽出手给林阡止血,谁料那侥幸心理当真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江中子的冷血寒刀不由分说追魂夺命,吟儿眼前白光急掠,心神与手都无法转圜,林阡眼疾手快,横过刀来全部硬扛,却是扛完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攒了许久不愿让前线冲锋陷阵兵将们知道的伤病,谁想到会在今夜这群看家护院侍卫们面前暴露阴沟里翻船。这一刻,林阡当真不合时宜地跌到了近年状态的最低谷。
“拿下他们”江中子一声令下,焱老最先上前。“全都跪下”吟儿只觉一股热气冲到胸口,知道有新的气力凑巧送到,振奋不已,蓦然沉淀心境,化有为无,意满形消,气如剑出却因为人剑合一的缘故,浑不知自己吼出来的是什么,把退下口误说成跪下反而霸气至极,但出自这娇小少妇之口还是惊愕得大部分人差点没当场笑出来。
第二刻才发现,笑她说得有什么不对什么刚柔齐驱,什么屈伸自如,什么抽刀不断,什么势如火炮,在这小丫头的剑气之下争如笑话,八年不见,惜音居然达到这种一剑无式的剑圣境界手下败将见到了为什么不跪
砍瓜切菜,势不可挡,实在是雪了当年她为了见云烟姐姐败给他们京口五叠的耻吟儿借着这大梦丸的突然来访率先痛揍焱老,打得正痛快,没想到刚好勾起了浑噩状态下林阡的痛苦回忆,他也差点败给他们京口五叠过,却是为了带着云烟逃到天涯海角,那天他被所有官军围攻,危难关头幸好吟儿持剑最先助他分开焱老,第二刻,却是新屿的覆骨金针帮他停顿了森老的袭击,那时候,新屿还在,如今,新屿却
哀吼一声,悲恸使然,其实并不足以入魔,也是借大梦丸恢复些气力正待站起,他这状态却惊得战斗中的吟儿手忙脚乱“别入魔别出手我能打”为了制止他出手她竟疯了一样地放弃原有打法乱不成章,挡在他面前螳臂当车地包揽了全部敌人,站在适才发威的基础上她居然还威慑了他们好一会儿。
可是疯狂燃烧的大梦丸却激得吟儿欲火中烧,非得在这打退一圈人的同时猛然回身,蓦地捧起林阡脸来就强行激吻了他半刻,吻得他半晕半醒、半站半倒、半死不活之际都不知道姓甚名谁了,还没想通发生了什么,她又一次反冲向敌人再杀,兴冲冲地重新杀退一圈之后,二度俯身回来继续用力地攫取他唇舌。
疯了喂,颠倒了这不是吟儿该对林阡做的这,大约是传说中的林念昔对刚出道的林胜南做的
他被她吻得满鼻子是血满嘴却香甜,心旌荡漾如同漫步云端,魂魄甫一返回躯壳,就见江中子和老看破她色厉内荏、一同上前冲着她左右夹击如何可以这一生还没足够,不应该荒唐地终止于此
便用这近似回光返照的力气猛地冲上前去,以身躯护她,以双刀与外界同归于寂。
从银装素裹到乱撕鹅毛不过就一个林阡的距离,瞬间郡主府里满天飞出去的都是刀剑和刀剑之主,又一次,他打得战场上到处残兵败将包括他自己却除了吟儿,留下吟儿这个绝顶高手,可以带着他绝处逢生。
然而,不得不说,最近他真是连轴转地战斗就没歇过,以至于今晚才打了三个人就累得再也睁不开眼,最后的一丝气力只够唤出两个字“吟儿”
“活着,求你”她身高所限只能撑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命,中毒所限也无法像旁人那样将血给他喝,内气,也耗得差不多了
很快就有追兵,四面都起火光,他们的盟军大多在千里之外难救近火,事先谁又想到,此时,此地,居然出现了多年未见的不白之冤吟儿满心全是对金军和宋军的恨意,一不留神脚下一崴,带着重伤不醒的林阡从这个不知何处的小山丘直接从顶滚到底。
过程总是一片空白,回忆却觉七荤八素。吟儿总算能直起身,林阡大概只剩半口气。
却道是大多豪华园林里都别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