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因为何,他初时或许转不过弯儿来,以为嫡妹是被人算计陷害的,慢慢地愤怒渐消,细思经过,却也回过味儿来。
有了疑问,有了猜测,便有了追查。
何况他身边,还有谢元阳此一挚友在。
事后经谢元阳有意无意的言语提点,他很快猜想到真正的事实经过,更得谢元阳点头证实,便完全明白过来,那是嫡妹技不如人,想算计害人,最后却反而成为被算计的那一方,害人不成终害己罢。
“元阳,我还是想请太医去给阿晴看看”
“好。”
到底血脉相连,父亲与祖父能做到全然不管嫡妹死活,他却做不到。
安有鱼已是院使,太医院的事情,大大小小她都知一些,譬如秋络宽拿了安山候的脾子来请太医去给秋络晴看疯魔之症一事儿,她便是知晓的。
透露给北女知晓之后,她便回了安宅。
马文池给了关晴珊一个杉木小盒之事,小乌在安有鱼酒醒的第二日,便悄悄同她说了,她想着能让关晴珊变了脸色的木盒,里面定然是装了不寻常之物,遂问了问。
奈何无论是送木盒的师兄,还是收木盒的妻子,两人跟商量好般,谁也不肯将实情告知她。
她想了又想,师兄的嘴她是没法子撬开的,她也不想逼晴珊太过,唯有暂且将此事儿搁置,待日后有机会再论。
“晴珊”安有鱼喊往见了她又要转身跑的关晴珊。
关晴珊被喊住,只能转回身来“爷”
“你躲我作甚”安有鱼向关晴珊走近,无奈道,“你既是不想说,我不问了就是。”
“嗯。”关晴珊点头,眸光闪烁。
安有鱼注意到关晴珊眼神儿的心虚,立刻意识到木盒子里装的东西,应当是对关晴珊不利之物,如此一来,她师兄将此物递交到关晴珊手里,显然既有威胁之意,亦有震慑之用。
也就是说,晴珊背着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亦或是不利于夜家之事。
倘若只事关她个人,那事情应当还好,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倘若是事关夜家之事,那便涉及阵营立场,稍有不慎,可是能顶破天的。
十一化身王1,为的便是不管何如,都要保下夜氏一族,她做为师伯,亦不管何如,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十一闯过鬼门关,改头换面隐匿十年,方重踏京城继续追寻当年葭宁长公主病薨真相,遭受到意外的枝节横生。
师兄将盒中之物交给晴珊,而非交到她手里,想来有师兄的考量,亦有晴珊尚有悬崖勒马的机会,不然以师兄自来果决的作风,她醉酒那晚,师兄避过她,交到晴珊手里的便不会是盒中之物,而是晴珊去留的抉择。
安有鱼在心中一番作想,盯着视线始终不敢与她对上的关晴珊,锐利的眸色慢慢放柔“可用晚膳了”
关晴珊摇头“等着爷一起。”
“走吧。”安有鱼提步往堂屋去。
安宅不大,主仆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人,主子只她与关晴珊,故未曾设专用的膳堂,用膳都是直接摆在堂屋。
关晴珊闻言应是,跟在安有鱼身后亦步亦趋,心头有些慌乱,亦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是又惊又怕,又止不住存着些许侥幸。
安有鱼把消息传给北女,北女很快把消息传进仁国公府,由难姑说与夜十一听。
“秋右寺丞倒真是一位好兄长。”夜十一听后,不禁感叹道。
秋络晴已落得如此下场,连她亲生父母都已舍下不管,秋络宽却仍能如此不离不弃,当真手足情深。
“太医一去,秋络晴陷入疯魔,是真是假,便无所遁形了。”难姑注重的点,却在秋络晴是真的疯魔,还是假的疯魔上面。
夜十一点头“可不是么,若秋络晴得知兄长的真心关怀,却成了她的致命点,也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秋络晴若是真疯,那太医去了诊定,定当彻底成为敝屣。
若是假疯,被太医诊出来,其用意昭然若揭,李沃或许不会有何动作,郭氏却定然再不会容忍秋络晴在后院兴风作浪,那假疯指不定就得变成真疯。
“谢元阳那边,近日可有什么举动”她随着问道。
难姑想了想道“一切如常。”
“还是西奎盯着”
“是。”
西奎亲自盯着应当不会有错漏,莫不是她想错了,即便她透露消息给谢元阳,他也能忍得住不插手
夜十一想着摇了摇头,不对,纵然他能忍住,可近日谢皇后召他进过一回宫,虽探不出具体所为何事,但她所料不差的话,应是与秋络晴有关才是。
毕竟谢皇后召谢元阳进宫,时间点恰恰就在苏慧死后,此二者脱不了干系。
“让西奎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即刻来报。”
“喏。”
提起疯魔,夜十一免不了想起久居万树山庄的苏令人,苏令人在她母亲病薨之前便已疯魔,随后便被母亲安排住进有着万恶道凶名在外的万树山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