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
很快,裕苍放下了手。
荣简侧头看着对方,后者则安静地看着自己剑落下的残骸。
感觉到她的视线后,裕苍回头,他的眸子极黑,这时候伸手,扣住了荣简的手腕∶"你怎么样"
即使是理应最温暖的手心,裕苍的也是冰凉冰凉的,但荣简却没有觉得那抹冰凉难受的意思,她笑嘻嘻地想要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嘴里不停∶
"诶呀,师尊,你看我是不是很优秀啊"
裕苍还没说话,倒是被两人遗忘许久的束蓝鼠开口了∶
"大徒弟,你这哪里叫做优秀啊,可谓是天赋异禀,你刚刚画的那些符,就算我吃过的盐巴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那也有大半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对方说话絮絮叨叨的声音让荣简觉得脑仁儿都疼,但是她依旧无法抑制自己拼命上扬的嘴角,她尤为耐心地听完了另一方束蓝鼠的说话,非常谦虚地摆手∶
"倒也不是,只是我脑中"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头重脚轻了一下,紧接着她眼前的世界便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
荣简刚想询问为什么世界会变成颠倒的样子,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带着尘土与血腥味的怀抱之母。
她失去了意识。
荣简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繁复图案构成的天花板,有些不知自己在何方的意思。
"醒了"
另一边,倒是束蓝岚的声音响了起来。
荣简转头,她竟身处于一张柔软的床榻之上,而床榻四周,摆设品非金即银,看上去雍容富贵不算,也透露着绝对的暴发户气息。
她在这些摆设品之后,看到了脸色不虞的束蓝岚,对方手上还拿着药蛊,来回摇头∶
"我倒是也佩服你啊,大徒弟,灵力亏空到那副程度,你居然还能叨叨叨个不停,现在知道苦了吧,来,把药喝下。"
荣简下意识地接过了对方手里的药蛊,一时间脑子都转不过来到底是谁在叨叨叨这个问题,便先顺势开了药蛊的盖子。
股浓稠到几乎实质化的苦味扑面而来。
荣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顿觉人都清醒了不少,她把盖子着急忙慌地盖回去,这才问束蓝崖道∶"裕我师尊呢"
那方的束蓝鼠听到这个问题,神情则稍严肃了些许,他沉默地看着荣简半晌,转而才轻轻说道∶
"他身上的伤都很浅,基本都是外伤,处理起来甚为方便只是,他的内里的每一根经脉,几乎都已是凝滞状态,仙魔生来便是相克之物,现下被他同时承载在体内多时,已然到了药石无医的程度。"
他后退几步,靠在房间的门板上,背着光,由此,荣简只能看见对方有些模糊的下颚线,以及脸上少见的沉郁∶
"以我束家的人脉,我也只能为他寻到些许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来延续一点他的生命,别的想我无能为力。"
荣简张了张嘴,大脑却一片空白。
事实上,她之前听闻裕苍说这些的时候,已经预设过无数个关于对方的结局,其中不乏有死亡以及消逝,但是,在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她一直觉得,总还有其他的方法。
她看着眼前神色阴郁的男主,他快速地诉说着根据自己家族的势力,他帮助裕苍在何处寻找过帮助,也在何处曾经听说过一些偏方。
他的每一句话都把''束家''这个本在荣简心中没有具体模样的家族给清晰了起来。
莫名其妙地,她的脑子极为冷静地根据男主的话语,勾勒出了这个家族的势力以及形象,得出了这个束家几乎在修真界可以算是个g的存在。
这也终于提醒了荣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才是男主的事实。
而不论是裕苍还是她,只是这本小说之中,用死亡来让主要人物的形象更加丰满的配角而已。
荣简突然觉得有些疲倦起来,甚至不想在这个时候质问装聋作哑的系统来。
半晌,她终于在束蓝鼠神色不安地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伸手,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药蛊,紧接着才问束蓝崖道∶
"我师尊在哪里"
束蓝鼠看了她半晌,像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默默地侧开身子∶"偏房。"
荣简还未来得及疑惑,就听他补充道∶"往西南走,倒数第二个房间就是。"
荣简∶
许是她疑惑的神情太明显,那边的束蓝属不耐烦地伸手一挥∶
"也就你们这些清修派会把那小破屋叫院子,我买了个好点的院子,你和你师尊就凑合着在我这边住两日吧"
荣简
她想着对方那些损坏的法器和符纸,加起来应该可以买下两个裕派,脸色僵硬地拱手说了声谢谢,这才快速地往外走去。
她按照束蓝鼠所说的,朝着西南走,走过了几乎数不清数的房间,最后才找到了一个窗外蒙着黑布的房间。
房间的门虚掩着,荣简在门外犹豫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