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远见余舟小脸通红,怕再逗下去给人逗哭了,便起身出了书房。
余舟趁着他不在,总算收敛了思绪,认认真真开始整理新的起居注。
过了近一个时辰,裴斯远才回来。
余舟抬眼一看,见他手里拎了个食盒。
“饿了吗”裴斯远打开食盒,从里头拿出了两盘点心放在桌上。
余舟见状伸手就要去捏,被裴斯远伸手一挡,道“不洗手就吃”
余舟一怔,起身想去洗手,却被裴斯远一把按了回去。
“你好好写你的起居注吧,这种粗活我来。”他说着挽起衣袖出去洗了洗手,片刻后回来走到案边,伸手捏了一块点心,送到了余舟嘴边。
余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他却若无其事地道“不吃”
“吃。”余舟见他态度坦然,倒是没那么别扭了,小心翼翼张嘴咬了一口他手里的点心。
裴斯远一边喂他吃点心,目光一边在他的起居注上乱瞟,心道这东西将来一定得留着,往后得了空就得拿出来重温一下。当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重温自己和路知南的故事,而是要欣赏余舟那副又羞又窘的表情。
他念及此处,目光在余舟面上一顿,见对方腮帮微微鼓着,像个小仓鼠似的,让人很想戳一戳。裴斯远素来不怎么爱吃点心,但见余舟吃得这么香,突然就有点馋了。
于是他顺手将余舟吃剩的半块点心塞进了自己嘴里。
余舟看到他这动作,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怔。
“我就吃了半块,还不高兴了”裴斯远笑着又拿了一块点心,送到了他嘴边。
余舟盯着他看了一眼,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哎,我问你个事儿。”裴斯远一边喂他点心,一边道。
余舟嘴里嚼着东西,抬眼看向他,目光带着疑惑。
“你那个咳,就是”裴斯远难得有话都说不利索的时候,余舟当即十分好奇,便闻他斟酌了半晌才继续,“你是不是以前看过不少那种话本子”
余舟当然知道裴斯远说的那种是特指哪种。
事实上,他不仅看过所谓的话本子,还看过不少小电影。
众所周知,到了一定年龄之后,不是成为实践达人,就是成为理论达人。
而余舟,年纪虽然不大,但作为新时代的网络用户,在此前毫无实践的基础上,理论知识已经非常可观了。
可被人当面这么问出来,他自然不会承认。
尤其问他的人还是裴斯远
“没看过。”余舟摇了摇头道。
“我不信。”裴斯远手里拈着一块点心,盯着余舟道“上回在寻欢楼,你”
“你别说”余舟估摸着他又要提起那天晚上,忙制止他道。
“那你承认不承认”裴斯远挑了挑眉。
余舟一脸戒备地看向他,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裴斯远轻咳了一声,放低了声音道“我就是想问问,你看过的那些话本子或者别的什么画册,能不能借我观摩一下”
“你你看这个做什么”余舟紧张地问道。
“你都能看,我为何不能看”裴斯远反客为主道。
余舟被他这么一质问,面色又忍不住有些泛红。
最后,在裴斯远期待的目光中,他开口道“没了,都烧了。”
“啧”裴斯远闻言顿时一脸失望。
余舟原以为裴斯远是想拿此事揶揄自己,但见他这幅模样,又觉得不像。
“公子。”这时管家在门外朗声道“杨鸣有事来报。”
“让他说。”裴斯远道。
“裴副统领,陈少卿说有了新的发现,让您过去一趟。”杨鸣道。
裴斯远这住处,轻易不朝外人说,所以陈喧每次传话都得找杨鸣来。
“知道了。”裴斯远道。
杨鸣见他没别的吩咐,便先告了辞。
余舟看向裴斯远,问道“你要去大理寺吗”
“嗯。”裴斯远想了想,道“你慢慢抄,我今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若是抄完了”
“我自己回去便是。”余舟道。
裴斯远原本是想说,余舟若是耽搁久了可以住下,但听到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大理寺。
“如何”裴斯远一进门便问道。
“去查验了归玉苑所有被赎出去的小倌,另外少了三个。”陈喧道“乱葬岗那边找了于小侯爷的狗帮忙,带着咱们的人整个找了一遍,果然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对得上吗”裴斯远问。
“对不上。”陈喧道“那三个赎了人却说不出去处的,正在审,今日找你来是为了新发现的这具尸体。”
陈喧说着示意人叫来了仵作。
那仵作朝裴斯远行了个礼,道“新发现的尸体身上的伤与第一具尸体很像,可以断定死因相似。但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