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蕾所有的委屈在顷刻间消散开,她跑过去抱住凌绍诚的手臂,“你总算回来了。”
“走吧。”
婚礼如常举行,就连掐好的吉时都没有错过。
凌绍诚站在台上,就在他出去的这些时间里,酒店已经将沾了血的红毯都换过了,他找不到任何凌暖青留下的痕迹,就好像她的那些血都白流了一样。
倪蕾紧挽住他的手,身子往他这边靠着,空气中隐约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别人闻不出,可它却充斥着凌绍诚的鼻腔。
两人在司仪的安排下,一步步完成仪式,凌绍诚将结婚戒指缓缓推进倪蕾的手指。
他完全将自己当成傀儡,就连那个亲吻都是应付了事。
敬酒的时候,凌绍诚来到凌呈羡一桌时,已经喝了不少的酒。
任苒坐着都能闻到凌绍诚身上的酒气。“暖暖在哪家医院”
凌绍诚将手臂撑向桌沿,低头看眼她的脸色,“你要干什么”
“她伤成这样,大哥放心将她一人留在医院吗”
“任苒”倪蕾不悦地打断她的话。“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你结婚,”凌呈羡闻言,将椅子朝任苒拉近些,手臂往她肩头一放,“要不要给你个大喇叭,让你跑街上去吆喝一圈”
“你”
“我有名字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先叫你一声大嫂嫂吧。”
这是什么话那也就意味着凌暖青就是小嫂嫂了
凌呈羡视线扫向凌绍诚握着的酒杯。“老大,你可要当心点,一会喝多了我怕有人会趁人之危。”
倪蕾轻拉下凌绍诚的手,想让他替她说几句话,但男人好像压根没听进去。
任苒举了下手边的杯子,“大哥,我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凌呈羡听到这话,笑出了声来,“我家娘子这祝贺语太妙了,老大,你比我有优势多了,大小嫂子就看哪个命中率更高了。”
倪蕾脸色铁青,任苒在桌子底下轻碰下凌呈羡的腿,凌老爷子就坐在旁边一桌,眼看倪蕾的样子不对,他起身走到了凌呈羡身后。
“老四。”
凌呈羡抿紧唇瓣,回头看了眼老爷子。
“在说什么呢”
“祝您大孙子早生贵子呢。”
凌老爷子压根不信他的鬼话,“绍诚,蕾蕾,抓紧吧,后面还有不少客人呢。”
凌绍诚自顾喝了两口酒,也没跟任何人碰杯,就这么走向了下一桌。
医院。
袁瑛给凌暖青喂了几口水,让她躺回床上。
“妈,我好困,我先睡了。”
“好。”袁瑛替她将被子盖好,“估计是打了麻药容易犯困,赶紧睡吧。”
凌暖青被包扎好的左手颤抖了下,那里面藏着一道狰狞的伤口,她至今还记得护士是怎么压住她的手,一针针将那个血口子给缝合起来的。
她更加忘不掉凌绍诚说的那句不许用麻药。
凌暖青闭起眼帘,过了许久后,看到袁瑛趴在她的床边,似是要休息一会。
她精疲力尽,目光望向了窗外。
凌绍诚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婚宴不可能散得这么早,他应该还在敬酒,接受着别人的祝福吧
人人都要尊他一声凌先生,而他此时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正不厌其烦地听着别人唤她凌太太。
凌暖青挺想笑的,他的婚宴上都没给她留一个位置,他过他的洞房花烛夜,她却被看守在医院里。
深夜。
袁瑛时不时惊醒,凌暖青压根没睡着,但只要看到她起身就会装睡。
袁瑛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背,确定她没有大碍后这才继续趴着。
凌暖青这时候不想讲一句话,她好难受,疼痛感只增不减,小时候她还能跟凌绍诚撒娇,让他看看她摔跤了,看看她牙疼了,可如今
她所有的痛都是拜他所赐,也是他亲手给予的。
凌绍诚当真可以狠得下心,将她丢在医院后就不闻不问了,一个电话没有再打,一条信息也没有发过。
凌暖青不在乎,要是他以后能永远别出现的话,就更好了。
她紧闭眼帘,却忍不住有泪水在淌落。
酒店内,所有的宾客已经散去,还有一帮人涌进了凌绍诚和倪蕾的新房,嘴上嚷嚷着要闹洞房。
凌绍诚坐在床沿处,喝得有些多了,他烦躁地撕扯着领带,却怎么都拉不开。
“我可是想了好多节目的,今晚你们就别想好好睡了,来来来,洞房闹起来”
倪蕾身上还穿着礼服,她看了眼凌绍诚,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算了算了,我都累死了,你们赶紧回家吧。”
“蕾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一整晚时间都是你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女人刚说完这话,旁边传来哄笑声,倪蕾冲伴娘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