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铺的第一拨客人,八个镖师,一人一块西瓜,一碗凉虾,吃得浑身凉爽,舒坦得紧。
吃好了,也不急着马上就走,而是继续坐着歇了歇。
宋秋也不催人走,尽管马上又来了一波人,占据了两张桌子。
这波客人一听冰西瓜五文钱一块,却是舍不得吃的那种,只一人来了一竹筒冰镇绿豆汤,一边喝着,一边歇脚。
竹筒做得长,一杯也有不少的,下肚绝对是够喝的。
这时,先前的镖头歇够了,才招手喊宋秋过来结账,一边打听,“这样东陵县方向是往这前头去吧这条道往前走多久才有城镇”
这个点,要吃饭不吃饭的,这地儿也没得吃,当然是要往前接着再赶赶路的。
宋秋飞快算好了账,先回答了客人问路,“往东陵县就是往前头一直走,最近的就是盘石镇了,离这儿还有二十七八里路,你们坐着马车,赶得快大约午时中就能看到镇口了。”
然后才道“几位客官一共点了八碗凉虾和八块西瓜,凉虾三文钱一碗,西瓜五文钱一块,一共就是六十四文钱”
镖头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点点头,摘了钱袋来付了账,也不多留,吆喝镖师们牵了马车赶路。
这两桌客人一走,张梨花赶紧上来收桌子,捧了碗到后面去清洗出来。
老袁氏也跟着擦干净桌子,又将板凳这些摆放好。
很快,又有两个单独的赶路人经过,穿的普通,应该不是赶远路的。
坐进来也就是点了薄荷茶管够喝的这种,歇歇脚,解解渴。
后头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有吃冰西瓜的,也有来一碗冰醪糟冰凉虾的。
茶铺一直持续不断的有人,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
午后的热气更是热得叫人受不了,该走的都走了,茶铺一下子安静下来。
背后长河一方靠着的山上林子里的蝉鸣虫叫响的茶铺里都能听个一清二楚,叫人有些昏昏欲睡。
宋秋看着那顶头暴晒着的太阳,直呼眼晕,这么热的时段,怕是赶路人都有就近找阴凉处歇一歇的。
快进入六月的天,就是燥热的很。
宋秋热的不行,也觉得口渴,忙打开了冰鉴,见绿豆汤剩的最多,干脆就拿了竹筒来装了三竹筒,让老袁氏和张梨花都坐过来歇歇气。
张梨花将刚洗好的碗沥在簸箕里晾干水份,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坐过来接了竹筒喝了一大口,“开始我还想着今儿怎么开张都没人来呢,这一阵倒是把我忙得不敢这么想了。”
“嘿嘿,阿秋,今儿开张大吉,生意还不错呢”
老袁氏也笑,“我起先也担心这生意不好做呢,没想到这里支个茶水摊子,还真有这么多过路人要来,我瞧着,这一阵经过的大都进来了吧还有那一起三个人的,好像自个都带了水囊的,也坐进来吃了块冰西瓜呢”
宋秋点头,“这天气热,赶路累得慌,谁都想来口冰的,一身都舒坦不是那水囊捂着,里头的水怕都是热的,自然是不比这冰的的,以往是没有,这真有了,大家还都是想吃冰的的。”
张梨花又喝了一口绿豆汤,冰冰凉凉的,舒服得她觉得一点都不热了,闻言深以为然的点头,“要是我这么赶路,这么热累,也想来口冰的。”
河风持续吹着,这一阵的风扑在身上都是热的。
三个方向的官道上,斗大的太阳晒得那泥巴都干出了裂缝,一只鸟都没有经过的,更别提有人在走了。
宋秋打了个哈欠,道“奶,梨花,都趴在桌上歇歇觉吧,我睡得警醒,有我看着呢,这一阵儿没人的。”
半夜就起来的张梨花确实也是抵不住了,点点头往桌子一趴,很快就打起了呼噜来。
老袁氏觉浅,又起得晚些,这会儿打了两个困倦的哈欠,倒是一会儿才彻底睡着去。
见两人都睡了,宋秋又两头都看了看,确定远远的一条路都是没人走过的,也闭上了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
可能也就熟睡了一刻钟左右,宋秋耳朵灵敏,听见有马蹄声响,就立马睁开了眼来。
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只见白水镇方向过来的,两匹高头大马正疾驰而来,扬起官道上阵阵干燥的灰尘。
那马蹄声惊得老袁氏和张梨花也先后醒了过来。
灰尘扬得满天飞,幸好这河滩离官道有一段儿,那灰尘才不至于都扑到他们这茶铺里头来。
两匹高头大马没有任何停留的飞驰而过,却在跑过去好大一截后,又掉头跑了回来。
身穿劲装的两个年轻人翻身下马,马儿根本不往树杆子上套,却也不自顾跑了去。
“来两碗茶水”
“给我们的马也喂些水”
两人落座,一人一句道。
张梨花麻溜的去河里弄水来给马儿喂,有专门准备好的木盆,今儿也喂过好几拨的了。
宋秋没想到他们还会折回,在两人身上感觉到了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