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楼的一端,看向坞堡内。
“其实,爹一直觉得,留下镇这个名字不好,太直白了点。”郑凡说道。
“孩儿也这般觉得。”天天点头。
“但不打紧,北封郡有一座大城,是郡城,叫图满城,图纸的图,满足的满,图满,所图得满意,寓意倒是不错。
但在以前,它叫屠蛮城,屠杀的屠,蛮族人的蛮。
可能,咱们现在脚下的这座坞堡,在以后,也会成为真正的城镇,人口兴旺,商旅发达,所谓的留下镇,会变成留下城;
在文人的诗篇里,
会说它人杰地灵,人来了,就不想走,想留下。
亦或者,
这里会诞生一些美丽的故事,演绎出一些戏本子,什么爱情故事啦,情郎啦;
人来了,
心就留下了,呵呵。”
天天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向下方的坞堡,似懂非懂。
而这时,
下方坞堡内,一股暗流已经浮出水面。
自流民营里,
坞堡的护卫里,
他们从夜晚中苏醒,从藏匿的地方抽出兵器后,开始聚集。
由几个,变成一股,再由几股,变成一大股,他们于黑暗中,无声地包围住了一座宅子。
而在那座宅子后院内,
金术可推开了门,
身后,
站着姬传业。
金术可伸手,
姬传业将手搭在金术可的手掌上。
“殿下,怕不怕”
“师父,我姓姬咧。”
身为蛮族人的金术可点点头,
是啊,
姬家的儿郎,真没几个是孬的。
“其实,这些,没什么好怕的。”
郑凡指了指下方,对天天开口道,
“大势在我,如今一座镇南关,一座范城,东西可呼应,只要我晋东大军还在,楚人想对任何一地动手,都得做好起码三倍以上的兵力才能稳妥,而我,仅仅需要在这两地布置适量的兵马即可。
儿子,这就是势。
是你亲爹当年不惜打国战,也是拿下镇南关的原因。
是你爹我,不惜一切都要千里奔袭驰援范城的原因。
所以,
楚人很难受,相当于有两把刀,一直架在楚人的脑门上。
他们无力,
他们更不敢集结真正的大军来扳回局面;
眼下,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小打小闹的搞一搞刺杀了。
你说,
他们可怜不可怜”
天天摇摇头,道“爹,是因为楚人在正面打不过爹你,所以才只能这样,不可怜,因为这是他们应该受的。”
“好。”
郑凡弯腰,
将天天抱起,
让天天爬上自己的肩膀,坐在自己肩膀上。
上去后,
郑凡作势身子微微一晃,
笑道;
“儿啊,重了,哈哈哈。”
天天手扶着郑凡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笑着。
此时,
下方坞堡内,也就是在那座宅子内,忽然火把林立。
数目庞多的甲士,其中还夹杂着大批王爷的锦衣亲卫忽然杀出;
他们装备精良,他们武艺高强,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而且人数还占据绝对的优势,当他们扑向这些楚人奸细时,等待这群楚人奸细的结局,其实已经注定。
喊杀声,
一时沸腾,
惊醒了整座坞堡。
塔楼上的这对父子,
则像是在欣赏着社戏烟花。
触景生情之下,
郑凡忽然开口对坐在自己肩上的儿子道
“儿子,答应爹一件事。”
郑凡本是触景生情,想对天天说一句,自己得过好自己,和太子弟弟相处时,可以交朋友,但千万不要真成了那种铁发小长大后为兄弟两肋插刀。
也就是碰到自己,讲人情却又不讲原则的主儿,他姬老六毫无脾气;
但他老姬家,是有这个传统的;
他可不想天天成为下一个田无镜。
但没等郑凡说话,天天先开口道
“爹,你先答应孩儿一件事。”
“好,儿子你先说。”
天天抱着郑凡的脖子,弯下腰,将自己的脸贴着郑凡的脸,
道
“爹,儿子重了。”
“那是爹开玩笑的,你爹我好歹是个五品武夫绝世高手呐”
“爹,儿子长大了。”
“嗯,我家天天,长大了。”
“爹”
“爹在呢。”
“以后爹哪天想吃沙琪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