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昨夜西风凋敝树
典型的双鱼女子,往往在两个极端间挣扎,没有百分之百,宁可不要。就在这中庸的两端挣扎、纠结。有时又因为莫名的自尊、骄傲或者说就是懦弱,选择逃避和言不由衷。
被盗了7年的QQ,申诉成功,找回来了。很意外,很激动,忙重设密码,看好友们。零零星星,不多的人。看来,长久的离线让我被拉黑了。记得的现在的QQ上都有,似曾相识的也相对无言了。还有一些,清楚记得的,却是真的断了联系。比如,张培源,随着那个QQ的遗失,再也没有过联系,甚至凭空消失。有时候碰到两人都熟识的朋友,也故意不问,却心里希望能够提及。跳动的流川枫,一直在闪烁。点开三百多条留言。都是近况汇报和“快回复”的焦灼表情。忽闪的头像,快速闪过的留言,让人一阵眩晕。
为什么要把这个号码找回来呢?鬼使神差还是心有所系。哎,不是自寻烦恼吗。芷依抚着额头,甩了甩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人家已经彻底忘记你了。你站在面前,也是叫你一声“范太太”。两行清泪,一阵绞痛。你期待什么呢?你们之间说到底什么都不是,你不是他的谁,他更不是你的谁?
老公说,张培源一直单身。“也真是奇怪,人很不错的,相貌也有那样,收入稳定,怎么现在还单着”“也许,高不成,低不就吧。”
时间,时间,时间,可恶的时间!!!
很奇怪,盗号的这个人,没有改自己的一切资料,而且后来用新的号码加他居然成功,只是从来不回应对话。
第一次在学校旁边的网吧里申请QQ号,那时自己还不知道邮箱、不知道密码保护、不知道签名、不知道隐藏。只是高考过后的全然放松,和对所谓“两室三厅”的好奇向往。当时正在热播宠物小精灵,于是命名为皮卡丘。
这个号码,现在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申请成功后,在网上查找着好友,北京、上海、江苏、浙江……越远的越有吸引力。一应一和的聊着,还和一位南京的大学生交换了地址和电话,只是一直没有收到来信也没有被羡慕的接听网友电话。后来,各种各样的社团和随之而来的军训,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网吧。再去时,被告知,密码错误,试了N次,只得作罢。
第二个QQ号,是不久之后在图书馆电子阅览室申请的。当时着迷于写作和辩论,愤青兮兮的睥睨一切,也有了几位可以称为知己的朋友。QQ昵称为芙蓉楼主,“愿得一芙蓉楼,歌明月之诗,诵窈窕之章”。
偶尔和室友一起偷着去上通宵网,单纯的好奇和刺激,12点一过,QQ上根本无头像闪烁。也许自己不擅长聊天,只有羡慕的看着周围的人噼噼啪啪键盘或者语聊。没有人和我由谈文学谈社会上升到谈爱情。多数情况是和室友一起先超市逛过来买一堆吃的,然后到网吧开始上网,先聊天,困了趴着睡一会,醒来就打俄罗斯方块或者泡泡堂。唉,聊天这个词语,造的是好,因为无聊所以聊天。到7点通宵结束,有时会提前出来,早饭,公交车返校,补眠。后来看到好多网络犯罪网吧惨案,真是后怕,不知是那时治安好还是我们运气好。
大三时,看了一段时间的安妮宝贝、卫慧、棉棉,颓废迷茫失落的情绪如罂粟般。QQ改名为抽烟的鱼儿,“在那些被诗意描绘的地方,我知道了生活不是诗”。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五湖四海的网友们聊着。
后来又改为“小渔”、“寒潭鹤影”、“清池”、“紫萸碧影”等等。有两位熟识的朋友在网上觅得了“家后”,时常听到见网友、网友来了之类的信息。自己一直无那份艳遇与狂热,偶尔会神往和羡慕。
憧憬着江南小镇的诗情画意,毕业义无反顾奔赴于斯,更多的时候是听着吴涤清的烟花三月无语泪双流。现实实在是捉襟见肘,自负的自己时常像个傻子,跌跌撞撞,伤痕累累。风景和人情注定是云泥之别。
“嘀,嘀”旅店里昏睡的张培源猛的睁开眼。上线提醒,芷依的QQ上线了!猛的起身。内心一阵狂跳。十年了,十年了。“芷依,是你吗?是你吗?”“我是张培源,你现在哪里”还是没有回复。颓然地垂下头。
十年,断了联系。高中毕业就没有见过面。大学假期回家那次,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匆匆的背影。“我的心意,你一点都不明白吗?你就这样折磨着我”,猛的栽回床上。这算怎么一回事,这么多年,我都在干什么啊!脑际里闪过范永鹏家里其乐融融的画面,多让人羡慕,他们的女儿这是可爱。还有他老婆,贤惠、温柔又不乏刚性。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那样的日子啊。想到范说起老婆女儿时的满足,真让人嫉妒。他老婆,“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哦”
看似腼腆还是应当有点脾性的。现在,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莫名的心里一阵酸涩。人家夫妻怎样,关你什么事?敲敲自己的脑袋。周芷依呀,周芷依,你跑哪里去啦?为什么这样来折磨我?有时候真想大张旗鼓地网络寻人或是委托电视媒体。可这样的方式,到时候万一不好收场,可怎么办?她是那样的执拗、骄傲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