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将她的脸模糊,杨非败看不清她的表情。
“总会有一个结局,总是要试一下的。没有什么大不了!”说到最后,语带温柔。
杨非败看着她,然后语带悲伤的嗯了一声。
篁染幻出两件衣服,一件白色绣血色蔷薇的长裙,一件鹅黄色的软袍,她将鹅黄色的丢给杨非败,然后从池子里面走出去,穿上那件白色的衣服。
杨非败也跟着她,穿过衣服。
篁染瞧着她,“你穿这个真好看,等明日,好好打扮,让弛卫看看。”
杨非败摇摇头,“我自己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虽然并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但也明白,我算不上漂亮。”
篁染看着她微微低头,小声说话的卑微样子,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出外面的梳妆镜前。
杨非败微微惊讶,像萤火虫一样温暖的衣服,放佛还散发着淡淡光泽,肩上有一朵黄色的蔷薇,上面镶着大小不一的珍珠,腰间是一条宽大的黑色腰带,上面的绣纹看起来都是非常精致。长长的裙边拖到地上,黑色湿润的头发披在肩上,看起来是那样的柔美,只是这张脸,太过于硬朗,棱角分明,像个男子。
她脸上欣喜的表情一点一点松下来,“太拉低这衣服的感觉了!”
篁染变出一朵黄色蔷薇,别到她头发上,“现在呢?”
杨非败摇摇头,带着自暴自弃,“不好!”
“可是我觉得很好。”她站在她身后,用手攀着杨非败的肩。
“篁染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我们家只有我灵力最强,我从小就被当男孩子养,没有穿过漂亮衣服,不会优雅,不会淑女,不会撒娇。只会爬墙,做陷阱,杀夜魔……”
篁染站在她身后,目光淡淡的看着镜子里那个女子歇斯底里。
“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可是却没有一个男人敢接近我!他们觉得我就是一个野人,一个男人。从没有人会珍爱我,都觉得我什么都会,不需要保护,能做好一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他却是我敌对了十几年,杀了十几年的敌人!可是他也悄无声息的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我一觉睡到天亮,就又变成一个没人疼的野人了!”
篁染从腰后环住她,将脸颊贴着她的后背,默默的听她讲。
她闭眼闻到衣服上清甜的味道,这衣服还是六百年前她刚刚登基为帝皇,宫里人为她制作的,她带到天界。唯一穿了一次给西阶看,他眉眼温柔的说真好看,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明明知道自己骗了他,却平静的不像话。在说服自己原谅她么?
“你在怕什么?是怕弛卫不要你,还是怕自己像那个女子一样死去?”篁染缓慢睁开眼睛,表情冷漠,淡淡的问。
杨非败顿住,停止了哭泣,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什么都怕啊,怕夜魔,怕那个女子死去的样子,怕一直发着光的玉。
“我说过会护你周全,我们去睡觉吧!”说完她从杨非败的后背偏头,对着镜子里的可爱的笑了一下。
转身走到床上,用力一跳,弹上去,床舒服的摇了几下。
杨非败回头面容苍白的跟了过去,躺在她旁边。
篁染微笑的看着她,然后伸手揽过她的腹部,“睡吧!”安然的闭上眼睛。
杨非败看着她的脸,无比的安心。
她也缓慢的闭上眼,篁染轻轻的呢喃出咒语,放在杨非败身上的手泛起金色光芒,杨非败眼睛睁了一点,又疲惫的闭上。
她睁眼看着杨非败睡颜,伸手抚摸她的额头,“你也喜欢睡觉皱着眉头啊?”
轻轻抚平杨非败的额头,她翻身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绘着紫色的花,同院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篁染想了半天也没有记起它叫什么名字。
她起身坐起来,看着特别亮的那扇门,赤脚踩在地上,走过去,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
推开门,阳光晴好,花香弥漫。
外面是一个大的院子,想着应是同斓荣宫一样,她回头又走到杨非败身边,口中念念有词,自手掌结出一个金色的光球,她越念,光球就越变越大,然后轻轻放到杨非败身上。将杨非败笼罩起来,她才放心的回头往外走去。
光球渐渐的隐没消失。
篁染走到门外,转身轻轻将门关上,院子是长方形,篁染的这个房间是主卧,出门就在正中。
右边有一丛巨大的攀岩花树,直直攀上四楼,花树丛中劈出一方地方,挂着一个可以容纳两人的藤椅,像是秋千一样。
她随即走了过去,坐在上面,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脚尖,轻轻摇起来,仰起头看着缠绕的漂亮的粉色花朵。
头顶是墙顶,这个院子有一半是笼罩覆盖在四楼下面的。
院子边缘是白色的木头栅栏,地上粉色的藤蔓花一圈一圈的缠绕着,地上镶着深而细的小水渠,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院子正中有一方白色木桌,当年放了一盆紫色美人樱。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