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到仰慕已久的名医着实有些激动,让您见笑了。”
“哦?是听信了我很严厉的传闻么?”他笑问。
“怎么会,方才宣誓时看见院长您了,遥遥一见已觉亲切。”
“我也觉得很亲切。许久未见了。”他轻声道,随后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抹了抹鼻头,轻咳两声:“失言了。年纪大了连话都说不好。”
“院长您说笑了。您在胸外科的成就,我们望尘莫及。我还想着怎么蹭您的课呢。”
“是吗,我倒觉得要是还能年轻就好了。”他笑笑,看向我的一瞬,眉眼间似乎略有失神,“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很漂亮?我们见过吗?我也有见过他的直觉,却怎么也没法在记忆里搜寻出这一段。明明在考上大学前,我根本没来过这座城市,何况,他是医学界的明星,怎么是我可以见得到的。
“以后,我的课你都可以来上。有什么问题,也都可以尽管来问。”
“真的吗?”我不禁大喜过望,之前的那些疑问一下抛在了脑后,“可是……院长不是很忙吗?”
“不必多说。我想亲自培养你。”他答道,双手十指相扣,绞紧了又松开:“以及,s大医学院任何课堂的门都是大开的。不限专业不限年级。这是前任副院长在任时就有的规定。”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我还沉浸在可以被院长亲自培养的喜悦中,却没来得及想这是为什么。
我一回住处,室友就凑上来了:“闻云,宁澈院长找你?!”
“啊……是啊,怎么了吗?”
“他真的找了你啊。”室友挠挠头。我看他似乎明白些什么的样子,说不定能从他嘴里翘出点什么,便堵住他不让他走:
“我总觉得,宁院长好像见过我的样子。可我根本没见过他啊。”
“你当然没见过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宁澈院长心里占有很重的地位。”他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你长得有多像那个人。”
“啊?”我愣了愣,还是没明白过来。
“那是前任副院长许南泱。药学科研领域的精英,事业正当日中天时跳海自杀,至今原因不明。”室友说道,“传闻宁院长就是在他死后立即接替了位置,s大医学院的秩序才不至于出乱。稍稍想想,便能琢磨出些端倪吧。”
我突然想起,方才在院长办公室,那幅与我眉眼相似极了的肖像,以及他提起过的前任副院长。
那种在冰水里沉溺的感觉似乎又一次涌了上来,似乎在那些不真切的梦境里,有我忘却的记忆,有那些远去的亲人。
“真看不出我们尊敬的院长还是个实实在在的长情之人啊。”我如此与室友打趣道,“可是,我不想作为任何人的替代。我就是我,不可能变成任何人。”
“放心吧,以宁院长的威望,不会没有分寸到那种地步。”室友一双白眼翻过来,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不过,既然他乐意培养你,你还不高兴?”
“当然高兴。完全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院长。”我一边应了他,一边却又在暗自想着: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以及那种好像在哪里见过宁澈的感觉,为什么久久徘徊不去。
低头看了眼手表,距离实验课不到十分钟,忙拉着室友赶路。
神经药理学实验一直顺利,只是看着桌上不停痉挛的小鼠,我心脏不禁一抽。
“老师说过了,打了药的小白鼠实验结束后都要处死。”室友似乎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低声说了句“我来吧”,随后拎起小白鼠的笼子。
“喂……处死方法一般都是脊椎脱臼,它们会不会很疼?”我拉了拉室友的衣角。
“嗯……很抱歉它们会疼的,但是就一下,总比这么被药物折磨要好一点……”
我点点头,想着小白鼠能早日解脱也是好事。为了保持大致相等的体重体型,纯种小白鼠都是近亲繁殖,出生就是个悲剧。
“好啦,实验动物生活环境还是很好的,比我们寝室好多了。”室友在我额角弹了一个爆栗,我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把你上个星期的袜子洗了,我们寝室的空气环境至少能上升一个数量级。”
“你就不能小声点!”室友又急又气,拎着笼子走了。
我笑着挥挥手,对桌的说话声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喂我说,就这么处死小白鼠?太没意思了。要不要试试……心脏抽血?!”
那个男生拿起方才打药的针管,抽了一针空气。笼子里的小白鼠本就因为药物的作用癫痫不止,这会儿看着那针头更是吓得上下乱窜,两颗门牙不住地咬着笼子。
那男生伸手进去,灵活的手指一下就拽住了小白鼠的尾巴,小白鼠挣扎不止,两个小前爪拼命扒拉着笼子铁栏不肯出来。可是它哪里有一个男人力气大,很快就被倒着提起来。
“哎我说,这不是抓小白鼠的正确手势,你小心被它咬哦。”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