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于您的事，我有许多疑问。”

“子琛，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我的一生了。”他显得很平静，“本来我无意让你搅进这些弯弯绕绕。但我总觉得那个鬼缠着你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只是觉得，你有可能会发现更深的问题。”

我愣了愣，于秋是个很强的亡灵，感知与行动皆超于人类，如果有些事他都不能查明，那我又怎么会知道的比他多。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以为……您离开陈景渊时，就会睡去了。”

他摇了摇头。

“当亡灵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死去时没有选择就此安睡，那就要做好再也无法入睡的准备。”

我愣了愣。

“就算我没了怨恨，我也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恶鬼，就算我害的人是活该受罚的罪人，那也是害了人。”

“受了诅咒的灵魂，是无法洗清的。”他如是说道，“所以，我必须得受罚。”

明明生前那样好的一个人，明明救了那么那么多人的生命。

“您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我不能像正常死去的人那样，一睡了之，我要每天经历生前最恐惧的事。”

每天经历最恐惧的事？

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举着砖头的无脸鬼。

“那个无脸鬼，就是……”

“他什么都不是。”于秋接过了我的话，“他没有意识，也不是亡灵，他就是来惩罚我的，他只会追我。”

也就是说，那个鬼，每天追于秋，只是为了让他尝到生前最恐惧的一瞬，被无理取闹的人用砖头伤害至死。

于秋似乎看到了我的担心，摇了摇头。

“我没关系的，早就不把他当回事了。毕竟我应该算是比他更凶恶的鬼。”

“于医生一点也不凶，于医生好温柔好温柔的。”我撅着嘴说。

“这话对着一个鬼说倒是有些意思。”

正如陈景渊所说，于秋的笑，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哪怕此时他的身体凉得透彻，面部略显僵硬。

我正盯着对方出神，门这时被打开，我还以为是程哲之，回头一看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哇又是一个大美人。

——这是我第一反应。

怎么说呢，在我见过的人……或鬼中，于秋绝对算是颜值担当，但这个人的出现，我觉得于秋作为绝对颜值担当的位置有危险了，可能要分点给面前这位大帅哥。

他和于秋一样是成熟系的，短发打理得清爽干练，鼻梁上一副眼镜显得庄重博学，背脊挺直，下巴微抬，身上一袭洁白医服给人笼上一层禁欲气息。

但我却意外地觉得，他的站立姿势有点怪。明明背脊挺得老直了，却又好像根本没站直。

目光朝他下身逡去，我很快发现了问题，他的腿骨，一定受过近乎毁灭性的击打，不是断了也一定是厉害的骨折，而且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落下了病根。

像现在这样站起来、走动，对他来说可能已是不易。

他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腿伤？而当下的问题是，他为什么会进这间房？

“于秋。”他低低说道。

我心下一惊：他看得见于秋？！

与他略略敛眉的表情不同，于秋还是笑得淡淡的：

“任医生，我该恭喜你升主任了。”

噢，我记住了，面前的这个大帅哥大美人儿，姓任，还是主任医师，算我上司。

真是的，长这么好看还混得这么好，人比人气死人啊。我撇撇嘴，再次看向那位任医师。

对方似乎有些不满于于秋的气定神闲。

“秋，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能有麻烦了。”

我愣了愣，谁敢找于秋的麻烦？这人自己活腻了吗。

“于秋。”他移步上前，走动过程中微微敛眉，看来是牵动了腿伤。

“医院里不止你一个鬼。”

“我知道。”于秋坦然答道。

“我要说的是，医院里虽不止你一个鬼，但你是最强大的那个亡灵。按理说，其他亡灵不会无缘无故也不敢找你，所以那个没脸的鬼追你，说明他不是人变成的鬼，而是被做出来的。”

“我也知道。”

“你并不是因为要受罚而被那个鬼追，那只是你自己的理解罢了，事实上。”他咬了咬唇，“于秋，有人在利用你养鬼。”

于秋双眉敛起。

我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