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生活,就如同贵族和平民,这是这个世界千古不变的划分。
人不分贵贱?纯粹狗屁!
人要分三六九等,却都向着一个目标奋进,金钱名誉,权力地位。要是没有这些东西,这世界岂不是显得太过无趣?
爱琴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特别,只是因为出身好,身为黑荆棘第一也是唯一继承人,她又付出过多少?她见过许多比她更隐忍,更智慧,也更努力的人,却挣扎在温饱线上,这世界本来就这么不公平啊!
杨小志是她见到过唯一一个能跨越这个界限的人,他既不像是愤世嫉俗的反抗者,也不是同流合污的参与者,红衣阁大多数人也不算有什么好出身,在杨小志出现以前,那些人大概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别说是撬动地下世界,青帮和许家一抬手就能把他们灭了。
可他们没有被灭,反而发展了起来,现在上海的地下世界,除了黑荆棘,只有红衣阁的声势最足。只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时间,红衣阁就像是一条惊醒的巨龙,直欲破天,在和许家全面火拼一战中,红衣阁居然以碾压的态势,把许家外围的枪手灭了。
反而是黑荆棘和青帮,居然拉锯着谁都奈何不了谁。
吃下许家近半势力的红衣阁,当然一跃成为上海地下世界最强劲的几大帮派,许家话事人的地位不保,上海地下世界现在的对外话事权,也顺理成章地落在了红衣阁手里。
她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对外话事,也就是说,黑荆棘在上海行事,需经过红衣阁的同意!想到这里,爱琴实在有点无奈,这个当初靠着黑荆棘名声保驾护航才可以勉强存活下来的人,现在居然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
当爱琴和路西法来到玫瑰园时,杨小志正在看着一本叫《源氏物语》的日本,听说号称是日本的《红楼梦》,不过按照杨小志的理解,什么《红楼梦》,分明是《金瓶梅》!
这也可以说是世界上的第一本种马,主角光源氏基本上把书里能上的女人全都上了!
“日本真是个变态的国家……”杨小志愤愤地评价,但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没事看看种马还是可以的。这死肥宅别的不说,单论爱读书这方面,也算是孜孜不倦了。
杨小志最爱的几本书里,有一本叫《谁的青春不迷茫》,里面有句话,杨小志很是认同——读书,不是为了拿文凭或发财,而是为了成为一个有温度、懂情趣、会思考的人。
爱琴和俞胜兰阔别了许久,当然是一番女人间的各类闲谈,闺蜜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私房话,大到身体健康,小到化妆品的好坏,都能说上好一会儿。
反而是路西法,也不会中文,而且房子里除了杨小志,没其他男人,杨小志的英语充其量也只会几句‘Hello’‘How are you’‘I’m fihank you’之类的话,想和路西法正常交流是不可能了。所以路西法,愣是找不到说话的人,不过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闲谈的人,和格里菲斯这个话痨不同,路西法是个十足的行动派。
结果就是,杨小志和路西法大眼瞪小眼的,居然诡异地对望着,一言不发。
爱琴看着愈发娇艳动人的俞胜兰,受到了爱情滋润的女人,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但知道她和杨小志过得不错,爱琴也就释然了。
“琴,你怎么会来北京的?”闲谈过后,俞胜兰便询问着爱琴的来意。
爱琴犹豫了一下,对杨小志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找他,有些事要谈。”
杨小志听到这句话,挠了一下头,爱琴是他名义上的义姐,她来商谈,杨小志当然不好拒绝,只能点头道:“嗯,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也没有外人。”爱琴却看了一眼俞胜兰,欲言又止,如今的俞胜兰也懂得察言观色,笑了一下,招呼着路西法去了客厅,自觉地离开了房间,只留杨小志和爱琴两个人独处。
“现在行了吧……”杨小志耸了耸肩。
爱琴却有些恼怒,盯着杨小志,开口道:“小兰这么喜欢你,你呢,居然在家里养了这么多女人!”她进门,当然也看见了一屋子杨小志的情人。
她自然要给好闺蜜打抱不平,西方人,尤其是像吉尔伯特这种信仰天主教的家族,当然还是奉行一夫一妻制。爱琴何时见过像杨小志这样的?不仅养情人,居然还带回家里,跟头种马一样!
杨小志被指责,却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无奈地一摊手。他能骂光源氏种马无耻,别人当然也可以骂他,很公平。爱琴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现,更是气得差点跳脚,却听杨小志道:“小兰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爱琴一时语噎,无言以对。
“行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杨小志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总不可能是专程跑来骂我花心的吧?”
爱琴默然许久,才终于缓缓道:“我来找你,是想请你作见证人,黑荆棘和青帮请和,在上海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