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夭自三年前潜入捆龙尾后到今日,已经摸清了捆龙尾的情况,寒生胄是大统领,其下九个一品带刀,有八个是以八旗为名,另外一个贴身保护寒生胄,这九人实力超绝,但还是要以‘暗旗’为最,是曾经和屠人王交过手而活下来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枪斗术要杀王玄应都困难,更不用提杀这种堪称世人巅峰的武道宗师了。但她还是要赌一把,为了她无辜惨死的孩子,也为了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如果不试一下,她到死都不会瞑目!
她在赌,赌那个‘暗旗带刀’没有在寒生胄身边!
赌他就算在也反应不过来!
赌自己的枪斗术,可以帮她杀掉那个号称一品无敌的老怪物!
楚夭夭的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从进门拔枪,到欺近寒生胄身前一米距离,只用了不到短短三秒。第一秒的时候,她如猎豹疾掠,第二秒左右开弓,拉枪上膛,到第三秒时,抬枪一举,枪口距离寒生胄的脑袋不过一尺。
这一枪开出,她相信寒生胄的头颅就会像西瓜炸裂!
赌上了全部的楚夭夭,带着决然和希望,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砰!”
枪口喷吐出一声巨响,这是一记死亡的丧钟,泯灭一切生息,也是楚夭夭毕生的回响,念念不忘。
但下一刻,希望破灭,寒生胄的头没有炸开,因为一只手凭空出现……
抓住了子弹!
这只手有些枯槁,仿佛从墓地里爬出来的干尸,手背上的肉深陷,能细数盘踞在上面的血管,还有些老人斑,如果放在平常,这只手不算起眼,仿佛一折就要断掉似的,但就是这么一只手,抓住了破膛的子弹!
这个距离的子弹是什么威力?绝对可以穿透一些较薄的钢板,就算打不穿,至少会留下一个弹坑。徒手抓子弹,这种只会出现在和电影上的事,出现在了楚夭夭的眼前。
寒生胄的身前,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楚夭夭的心直往下沉,电光火石间又是一枪,然而又被那只手抓住了。
楚夭夭急退了几步,这才看清了那人的形貌,一个辨不清大概多少年岁的老人,看上去形容枯槁,枯瘦的身形一袭黑色袍子,就像死神一般。
而且,这老人只有一只手。
楚夭夭心中依然有了明悟,暗旗卫一品带刀!
寒胤眼见这场变故乍起,到现在才回过神来,看着退身戒备的楚夭夭,怒斥道:“以下犯上,你活腻了吗?”
楚夭夭却湛出一道灿然笑意,配上满脸伤疤,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却听她笑道:“贝勒爷,我这是在帮你啊,大公一死,你就是寒家唯一能做主的人了……你不是一直都在盼望,想要早日继承家主的位置吗?”
“住嘴,你这个贱女人!”寒胤脸色一变,又斥了一句。
寒生胄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却依旧那般镇定自若,看了一眼楚夭夭,缓缓开口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楚夭夭笑得更甜了,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但眼神却愈发冰凉,她呢喃地说道:“知道了又怎么样?”
寒生胄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杀了她。”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还知道了捆龙尾这么多秘密,她当然不能活着离开,她要是活着,一旦成为敌人,即便不棘手,可仍旧有隐患,寒生胄就像一只老乌龟成了精,从来不冒头,只躲在暗处筹谋。
随着他的一句话开口,黑袍老人已经动了手,出手快如闪电,即便是他只有一只左手,可楚夭夭依旧觉得自己难以招架,楚夭夭一退再退,直到背抵着门,再无退路时,那黑袍老人的手,却已如影随形,来到了她眼前。
被这只手抓住,难逃一死,楚夭夭认命似的地闭上了眼睛。
杀手,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大道理。
……
爱琴下了飞机后,看着灰蒙蒙的天,心中莫名有些烦躁,这在北京已经算是很好的天气,但落在爱琴眼里,依旧有些浑浊。
路西法开着一辆进口保时捷,用着英语嘟囔地道:“这见鬼的交通,上海已经够堵了,这里更严重!”
爱琴也没有搭话理睬,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路西法,然后又转过头,看着车来人往的北京街道,有些玩味地道:“毕竟不是宜居城市,按照中国人的说法,是天子脚下,从政者在这里最如鱼得水。”
路西法问道:“那‘杨’是打算从政吗?”
“应该不是,政客从政,可不会像他那样……”
路西法勾起嘴角:“但他的行事风格,也不太像是地下世界中人的风格。”
爱琴叹了一口气,她回想起短短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普通到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出他的影子,可这个如此不起眼的普通人,居然会是搅动地下世界最有力的一股力量。
这世界是有规则的,最严密的规则就是阶层,地下世界也好,从商入政也罢,都是有阶层的。一个下层的常人,难以想象上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