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爷过来了,快把盖头盖好。”
初四手忙脚乱地帮李杰整理好衣服,重新盖好盖头,然后匆匆走出了房间。在跨出房间的一刻,刚好看到王洱走进大门。
“大爷。”初四行了个礼,随即站在了大门旁边。
王洱一心都在李杰身上,没顾得上搭理初四,径直推门走进了卧房。初四把门从外面关好,走出了大门去。李杰说不想有人在外面偷听,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
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李杰的心里莫名紧张了起来,心脏砰砰地跳着。即使知道那人是谁,此时此刻,他也如同新嫁进门的姑娘一般,期待并胆怯。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王洱迟迟地不敢掀开盖头,他就这样静静地面对着李杰,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
“你干什么呢?”李杰忍不住发问,但是声音却不似往日明朗,悄声细语中带着一丝娇羞。
“夫人,我怕一掀开盖头,眼前人不是你。”王洱低声说道,“终于到了今天,我却不敢相信。”
“我也是一样。”李杰将自己的手,搭在王洱的手上,“所以你快些掀开这红布吧,让我也好看看,面前的是不是你。”
挑起盖头的秤杆就在旁边,王洱拿过秤杆,做了个深呼吸,挑起了那块隔在两人中间的红布。
李杰正低垂着眼睛,微微地笑着说道:“你看,是我吗?”
“是,又不像是。”王洱靠近李杰的脸,仔细地看着他脸上的妆容,“与往常不同,异常美艳动人,你究竟是我夫人吗?”
李杰抬起眼睛,看到眼前王洱的目光,如同一汪泉水般地柔情,禁不住红了双颊,慌忙地将眼光回避:
“你身上有酒气。”
王洱有些慌乱起来,抬起袖子来闻了闻,失措地问道:“很重吗?让你不喜欢了吗?”
“没有。”李杰摇了摇头,倚靠在了王洱的胸前,“我们等这一天太久了,现在的一切,都让我觉得不真实,不敢相信。”
王洱揽起李杰的肩:“这让我想起在屋顶的那日,就是这样,你靠着我,我拥着你,什么都没有想,却什么都明了。”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早就算计好,让我再也离不开你。”
“你是我夫人,我自然要对你好。”王洱温和地说道,“今天,你真正成为了我夫人,以后,我还会对你更好。”
“不要你对我多好,只要你能一直都在,别觉得我粘人就行。我总担心将来有一天,你就得跟我在一起乏味,就离我远去。那还不如你现在对我冷淡一点,日子细水长流地过,让我也能一直都在你旁边。”李杰蜷缩进王洱的臂弯中,“等到将来的某一天,一开始的激情褪去,剩下的只有平淡时,还请你能念在我们曾经如此相爱的份上,继续陪伴在我旁边吧。”
“别的承诺我也不曾许下,唯一能保证给你的,就是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再孤身一人。”
+ + +
“这两个人,昨天成亲,今天这是跑哪里去了?”
“初四,你昨晚看到他们出去了吗?”
“昨天夫人要我不要偷听,我就跑到夫人原来的房间去睡了,早上一来,就不见大爷和夫人的踪影了呀!”
一早,宅院中就因为王洱与李杰的消失,而变得乱作一团。新房之内,李杰成亲时带的凤冠与蝴蝶钗,还有那套红色嫁衣,都整齐地摆放在梳妆台上。
“大夫人养得那只猫儿也不见了!”
“这是,做什么去了啊!”柳管家着急地在门前踱步,“一早连饭都没用,能跑到哪里去?”
这时候,初四在那对赤色绣花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封信。
“柳总管,这里有封信!”
“快拿来我看!”柳管家匆忙地走进房中,接过初四手中的信纸,打开来看了看,皱缩着的眉头放松了下来,“这两人,居然躲到世外桃源去了。”
“信上说什么?”老板娘焦急地问道。
“大少爷说,要带大夫人去老夫人的家乡看看。说他们一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要我们不要记挂。门派的事,交给我的傻儿子处理。”
此时,王洱跟李杰,从老徐那里借来了马车,已经踏上了向南而行的路。
李杰怀中抱着久留,背靠着王洱的肩,望着眼前无尽的蓝天,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久留的爹,你说我们这趟突然跑了,宅里的人会不会骂我们?”
“计划了那么久,为的就是今天,不要在意他人。”王洱瞥了久留一眼,语气略微有些不满,“不过说好只有你我二人,为何还带上这个小家伙。”
“我是不舍得放它自己在家,说不定等我们回来,它就老了呢?”李杰抚摸着久留的毛,忽然之间,有种抛弃整个世界一般得畅快,“已经二月份,天气也要变暖了,这路旁的树,都开始冒出新芽了。”
“到了那边会更暖。”王洱说道,“母亲的家乡,我也只去过一次,那时我还年幼,对于苍山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