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跑，多了也就熟了。”尼姑回答着，“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难事了吗？”

李杰此次出门，就只是单纯地想远离王宅，不给王洱平添麻烦。没想到下山不成，反而被毛毛引到了更高处的寺庙里。没想到居然还遇到了看起来如此和蔼的老尼姑，李杰一瞬间很想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倒出来，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遇到的事太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李杰长叹一口气。

“那就先说说，你为什么离家吧。”

“……你怎么知道我离家……”李杰有些惊讶，但是又平静了下来，“我和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受到了很多阻拦，我觉得太累，而且也不想拖累他，就跑出来了。”

“那他有没有觉得，你是在拖累他？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或是，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他……他说，不管怎么样，哪怕背弃家族，也要娶我……但是，我不认同他的这个想法，我身世不好，与他差距太大。我觉得我在耽误他，觉得我是个累赘，而且，我的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就算是抛弃一切嫁给他，恐怕也不能为他分担家事。”

“这是你的想法，那他的想法呢？”尼姑温柔地笑了笑，“如果你今日离开，他会如何？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回归家族，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吗？”

“我不知道，大概会吧……如果我走了，对我对他，都是件好事。”

“人都是一样的一意孤行，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就坚持己见。但是，爱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自己的事。你是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通常都会有好报。”尼姑说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起来。

“我不觉得善良的人都有好报，我姐姐就没有。她很善良，对谁都很好，但是，她还是年纪轻轻的就死了。活着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一点幸福，死后连个墓碑都没人给立。”李杰每每想起春月，就压制不住心中对于这世道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