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回到房间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夫人……真的要走吗？最起码应该和大爷说一下……”初四在旁边，一边帮忙一边劝说着。

“初四。”李杰停下手中的忙碌，眼神认真地看着初四，说道，“我没有钱，买不了你，你还是留在这里，还能有饭吃。更何况，是柳飞白救了你，他对你有恩，你就留在这里吧。”

“夫人，你这是在赶我走？”初四看李杰如此严肃，心里慌乱起来，“虽然我是被柳少爷救回来的，但是我是你的丫头啊，你去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这才是做丫头的本分。而且，我已经没有父母家人，就只有夫人你了。”

“我是怕你跟着我，没有什么好结果。”李杰的眼神黯淡下来，“只要是对我好的人，都没有好结果，春月也是，王洱也是。你留在这里，还能吃得好穿得好，跟着我就只能倒霉。”

“那夫人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大概回醉月楼去吧。”李杰说着，又开始收拾行李，“我这个身份，还能去哪里，就只有在醉月楼还有几个朋友，那里还有和王洱的回忆，离春月的墓也比较近。”

说话间，李杰就打包好了行李，本来他随身带着的东西就比较少，只要小小的一包就装下了所有。

初四眼看李杰是真的要走，眼下唯一能留住李杰的，就只有王洱。但是王洱一早出去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初四顾不上多想，就跑出了门去。

李杰打包完行李发现初四不见了，也稍稍安下心来，背着行李跨出了门去。走到院里，又想起了什么，返回屋中，取下了手上的那对青玉龙凤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刚刚跨出了宅门，还没走几步，李杰远远地看到了毛毛朝着他跑来的身影。李杰停下了脚步，等着毛毛靠过来，他摸了摸毛毛的头：

“毛毛……还是你好，还知道送我。”

毛毛舔了舔李杰的手，跟在李杰的身后，一起走上下山的路。

李杰其实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也根本不记得上山的路，只好顺着一个好走的方向，走着走着，就看到溪流。顺着溪流的方向，应该就能找到下山的路。李杰回头看了看，现在已经看不到王宅的大门了。他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毛毛这时候撞了撞李杰的小腿，李杰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只好摸了摸它的头。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被毛毛咬住了衣角。

“毛毛，你怎么了？”李杰回头问着，毛毛忽然用气力来，衔着李杰的衣角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李杰拗不过毛毛的蛮力，只好被它拖着走。

李杰不明白毛毛为何执意要带他往另一条路上面走，不过既然毛毛在这山里呆的时间比自己要长，就姑且相信毛毛的直觉。但是走着走着，李杰忽然觉得自己是在上山，而不是下山。

“毛毛……你要带我去哪？这是上山的路啊！”李杰开始疑虑起来，“我想要下山去，去京城，不是要上山啊！”

毛毛并不理会李杰，执意要把他带上山去。大概走了几里地，李杰听到了一阵敲钟的轰鸣声。

毛毛放松了咬住李杰衣角的嘴，独自向前面跑去。李杰跟随着毛毛，走出了一片树林之后，一截宽阔又高远的石阶展现在眼前。

“哇……”李杰抬头望着，石阶的上面，似乎有一座建筑。毛毛这时候已经跑上了一半的石阶，回头望着李杰。

李杰走上了阶梯，来到了那座建筑前。这才发现这建筑是一个寺庙，刚才的钟声也是从寺庙中传出来的。毛毛好像对这里很熟的样子，三两步就跳进了门去。

李杰跟着毛毛走进寺庙中，一进门，先看到一棵很是高大的树，上面几个绑着红色和黄色的布条。毛毛蹦跳着，跑进了偏殿里面。

“诶，毛毛，就这么直接进去好吗？”李杰连忙走上前去，但是一个没拦住，毛毛就跑进房间深处不见了踪影。

“你又来了？”

屋里传出来一个温柔的中年女声，好像还带着笑的样子。仿佛是在和毛毛说话，李杰走了进去，看到毛毛正在带着一个尼姑打扮的女人向外走来。

“您……您好……”李杰蹩脚地打着招呼。

尼姑看到李杰，很是自然地笑了笑，双手合十向李杰微微鞠了一躬：“这位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了？”

“……您怎么知道？”李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贫尼见得人多了，自然看得出来。”尼姑侧过身，对李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李杰到里面去。

李杰走进偏殿，毛毛很是兴奋的样子，跟随着李杰一路走着。李杰走到殿中，两尊佛像的前面，摆着两个蒲团，尼姑示意李杰坐下。李杰点点头，跪坐在了蒲团上面。

尼姑坐在李杰面前，笑着看这李杰，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毛毛……哦，就是这头鹿，跟这里很熟啊？”李杰看到毛毛乖乖地卧在他身边，问道。

“前些年我喂过它一次，此后，它就经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