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了?”
初四第一次看到李杰这样失声痛哭,她印象里的李杰一直都是爱笑的,仿佛没有忧伤的时候。但是今天李杰的如此举动,让初四有些措手不及。
“初四,她说的都对。我就是不配嫁给王洱,不配进到这个宅门里面。”李杰自暴自弃般地,哀怨起来,“我努力了,虽然只有一次,但是我努力了,努力想反驳她的不满,反驳她所说的话。但是她说的确实没错,我就是一个卖唱的妓/女,无父无母,没有家教。我怎么可能嫁到王家。”
“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啊!”初四拍了拍李杰的后背,“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吃了个早饭的功夫,就成了这样?是不是二夫人她又说什么了?
“我就是觉得我可能真的不应该跟过来,不应该留在这。”李杰说着,忽然从初四的怀中离开,“初四,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初四很诧异地问道。
“去老板娘的胭脂铺,去老张的饭馆,回醉月楼去,去哪都行,只要让我回到应衬我身份的地方,别再让我在这里受到内心的折磨就行。”
“夫人,你不是很爱大爷,很想嫁给他的吗?为何要走,你要是走了,让大爷心里怎么想呢?”初四搀扶着李杰回到房间里,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要是你就这么走了,大爷定是会觉得你不是真心想嫁给他啊。二夫人那么说,就让她说去,她又不能左右大爷的心思。咱们女人没什么本事,就只能靠说话来图个嘴巴痛快。有些事真的发生,她也不能如何啊。”
“我不是怕她阻拦,是觉得她说的那些话都很对……”李杰把两手支撑在桌子上,扶着额头。那对镯子顺着胳膊滑落,碰在了桌子上面,李杰慌张的挽起袖子,用手婆娑着镯子的表面,“哎呀……没摔坏吧……都是因为这镯子……昨天我就不应该收下!”
“李洁!你出来!”
门外响起敲门声,和王洱呼喊李杰的声音。李杰皱了皱眉头,对初四说道:
“把他轰走,我不想见他。”
“夫人,你这是何必啊……”初四虽然不能理解李杰的这个要求,但是李杰既然如此吩咐,她也只能照做,来到大门前,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门外的王洱说道:“大爷,夫人不想见你。”
初四说完,就要把门关上,王洱一手扶在门上,阻拦着初四的动作:“等等。”
“大爷,您有什么事,就在这说了吧。夫人这会不适宜见你……”初四说完,又悄声补充了一句,“夫人在哭呢……”
“为何?”王洱也悄声问道,“我不过要她给二夫人道了歉,怎么就哭了?”
“大爷你……”初四听了王洱的话,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李杰的情绪会那么激动,“您为什么让夫人给二夫人道歉?”
“她抓伤了二夫人的手,难道不该道歉?”王洱反问。
“那二夫人的丫头还打了夫人的耳光呢!您让那丫头给夫人道歉了吗?”初四追问道,“还有,我虽然没看到全部,但是我确确实实地听到了,二夫人说,只要她在这里一天,就绝对不让夫人进门,还骂夫人是……是小妓/女。”
“这丫头,她没有告诉我啊!”王洱变得急切起来,“刚才她什么都不说,我还以为……都是我的错,初四,你让我进去跟她解释。”
“您也不问问清楚,怪不得夫人生气,刚才还跟我说要走呢。”初四把大门打开,把王洱让进门去。
“初四!别让他进来!”李杰走到里屋门前,向外喊着,但是王洱已经推门走进了房间。
看到李杰红红的眼圈,王洱的心一阵抽痛,他抱起李杰,说道:
“你为何不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害得我冤枉你。”
“你没有冤枉我,二夫人手上的伤就是我抓的。”
“二夫人她一向是温柔贤惠,所以我才轻信了她。要是你当时能像往常那样驳斥我,我定是不会委屈了你。”
王洱没有意识到,他的这句话彻彻底底地伤害了李杰此刻已经脆弱的心。
“是啊,你们宅的二夫人,出身大家,一向是温柔贤惠。而我是妓/院里卖唱的,自视清高,脾气又差,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那个小厨子是王家的大少爷。对你那么凶,让你做这做那,还找那么多理由欺负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宅的大夫人,作为一个没过门的客人,还敢对二夫人动手,简直是没有天理!”李杰说着,又开始止不住地流泪,“我什么身份都没有,根本就不配嫁给你。你还是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去吧。”
“你为何还是这样说,这样轻视自己?”王洱也开始有一点着急起来,“刚才是我不对,没有搞清楚缘由就冤枉了你,但是你最近是怎么了?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你从来没有因为你的身世而不满过,现在为何整日把身世挂在嘴边?”
“是,我原本不是这样,那是因为我把你想得太低了。而且,我太天真,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现在看来,家庭才是最重要的。你嫁给你,不是我们两人的事,是我和你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