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了风月的话，李杰深深地被打击到了。想害他的人不是风月，而是掌柜的吗？那不就更说不通了。掌柜的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把他弄哑？但是看到风月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样子，李杰又不得不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李杰想把风月从地上扶起来，但是风月坚持不从地上站起身。李杰只好也跪坐在地上，问道：

“掌柜的为什么想害我？我与他更是没有什么过结啊！”

“因为想让赵妈低价放人，好让你嫁给他的徒弟啊！”风月擦了擦眼泪，“你以为赵妈为何突然同意你嫁到裁缝铺？难道只是受到了免费制衣的诱惑？要不是你已经失去了歌喉，赵妈定是不会轻易放你出去。那掌柜的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个，才准备毁了你的嗓音，让你失去价值。”

李杰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掌柜的为了让自己能顺利嫁给德才，居然不惜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可是掌柜的为什么偏偏要找风月来做这个冤大头，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隐情。

“掌柜的为什么找你来做这件事啊？你又为什么会答应啊？”李杰追问道。

“我也是为了自保。之前有一次，我拿着买好的布去鸿轩制衣，想做一件新衣服。但是我回到房里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在那布里面藏了一张银票，在拿去做衣服之前，忘了拿出来。等到衣服做好了我去拿，掌柜的把那张银票又原数还给了我。我本以为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那日他找到我，让我去做害你的事。我本是不答应的，但是掌柜的说，若是我不答应，就告诉赵妈我私藏银票。我一时害怕没来得及反应，就答应了下来。”风月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本没有给你下药的机会，我也一直拖拉着这件事，可是那天我正巧听到你要茶喝，就一时手快，把药给下了进去。”

李杰听着风月的讲述，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思路。什么藏钱，什么掌柜的指示。李杰已经是弄不清楚这里面的因果关系。但是他看到风月这样，只是突然觉得风月才是被人陷害的那个，看起来那么可怜兮兮。

风月继续说：“到了后来，我才明白，就算是我不答应掌柜的，他到赵妈那里去告我又能怎样。我身价如此，能攒下那么多银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请。都是我当时一时糊涂，才害得你这样。赵妈查出来是我毁了你的嗓音，询问我原因，我也只能说是因为妒忌。赵妈为了惩罚我，才脱去了我监管艺伎的权利。”

这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已经清晰起来。李杰大致也能理解风月的意思。只是他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头脑灵活，做事沉稳的风月，在受人威胁的时候，也会慌了手脚，做了不该做的事。好在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风月并不是出自主观的去害他，这让他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风月姐，不管怎样，你都不是因为想害我而去害我的，对吗？你是受人威胁，不得已才去害我的，对吗？”李杰为了明确这一点，急切地追问着。

风月连忙抬起眼睛，看着李杰，信誓旦旦地说道：

“要是我真的想害你，就让我天打雷劈而死。自从你来了醉月楼，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生的漂亮，嗓音又好。我害谁都不可能去害你。只怪我遇事不够沉稳。”

“那风月姐，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来告诉我这件事？”

“其实，如果不是我听说你答应赵妈，后天就嫁去鸿轩制衣。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现在告诉你，就是想让你自己好好抉择一下，还要不要嫁去那里。他既然会想出这种手段，来赵妈放人，等到日后你嫁去那里，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危，才专程过来跟你说了这件事，并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毕竟我的错不可原谅。”

“已经晚了，风月姐。”李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哀伤的神情，“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不过，我的人虽然能嫁过去，但是，我只把这作为离开醉月楼的一种手段。比起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我更接受不了继续在这楼里，每天担心被人陷害，还要靠卖身来谋生。那简直就是非人的生活。我追求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平安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醉月楼，真的让你一点留恋都没有了？”风月说完，忽然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也对，整日活在被人陷害的担心之中，确实是非常难熬，且难以想象得痛苦。不过，我也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现在，就算有人有想害我的心，也没人有那个胆量。”

“我与你不一样……”李杰感慨道，“不过风月姐，我还是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

李杰拉起风月的手，两人一起从地上站起身。

“紫月，我听说，那个小徒弟早就给你做好了嫁衣，可以让我看看吗？”风月强颜欢笑着。

“被我烧掉了。”李杰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无比可惜，“我绝对不会穿着那身衣服嫁过去，我绝对不承认我是嫁给了他人。我只不过是坐着花轿，离开了醉月楼而已。”

风月看着李杰的样子，心里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