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王二抢在李杰前面，“你回房间去休息一会，我帮你煎药，煎好了我找人给你送上去！”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李杰推脱着，本来因为昨天的事情，他和王二的关系就已经变得很尴尬，今天又被冬月那样说，还好死不死地晕倒在王二怀中。这所有的事都让李杰心里对王二产生了一种排斥感，虽然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对王二动心了的事实。

“你还是去躺一会……”

王二话还没说完，李杰就爆发了：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这破地方！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让人挥着菜刀要砍我！为什么我走到哪都有你？你丫跟屁虫啊？不管碰见什么事第一个看见的都是你！你这个灾星！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你让我淹死了多好啊？还有！”李杰说着说着，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都想了起来，他撸起纱衣袖子，露出上次烫伤的伤疤，“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让我烫出疤来！什么事你都要管！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我受不了了！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李杰用他现在沙哑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喊着，把他这么多天积攒的怨气，全都爆发了出来。越说越难过，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到底做错什么？为什么我要在妓/院里苟且偷生？为什么我要经受这么多折磨？”

王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此时特别痛恨自己的沉默寡言。如果自己能像柳飞白一样能说会道，此时就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紫月。他以前还觉得，油嘴滑舌成不了大气候，可是知道今天，他才知道会说话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听紫月的话，有多远滚多远。可能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比他这个笨嘴拙舌的人在一旁瞎安慰要好很多。

看到紫月这副模样，王二既心疼，又自责。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事情，这些事情对于她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来说，的确是太过于残忍。本应该在家里受娇惯的年龄，却要承受来自这么多人的陷害。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害紫月，为什么这些女人，平日里风情万种，温柔可人，害起人来却不择手段。刚才冬月挥起菜刀的一幕，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如果他晚来一步，那紫月的脸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王二走了之后，整个厨房只能听到李杰轻轻啜泣的声音，还有柴火燃烧时的噼啪声。

李杰心里的委屈，在发泄出来之后好了很多。他现在整颗心都已经处于麻木的状态，好像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非常想去问问风月，到底是不是她要毁掉自己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