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道:“我们既然两心相许,生死以之,又何必在意那些缛文虚礼呢?”黛玉眼泪扑簌簌落下,哽咽着说:“王爷当我是什么人?”水溶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既爱又怜且敬,强压yù huō,叹息一声,下**离去。应扬、紫鹃看水溶神色不似往日,急匆匆的出来,进了东厢房,不知何故,面面相觑。应扬跟进东厢房,紫鹃也赶紧回屋,见黛玉坐在**上泪眼婆娑,问道:“姑娘这又是怎么了?别再耍小性,王爷忙得很,不能总像宝二爷似的哄着姑娘,姑娘也别太任性。”黛玉道:“你知道什么?就来编排我。”紫鹃道:“听应扬说,过几日王爷就要出京。离别在即,姑娘就不要再跟王爷怄气了。”黛玉道:“走了更好,就不会在这儿胡说乱行的。”紫鹃绞了一块帕子,递给黛玉擦了脸,重新理装。
一连几日,水溶没再到正房来,每日只在前殿、外书房处理事务,准备巡视事宜,早出晚归,回来之后,也自到东厢房歇着。紫鹃对黛玉言道:“都是姑娘得罪了王爷,王爷连来都不来了。”黛玉道:“不来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过日子。”紫鹃道:“姑娘别嘴硬,如没放在心上,因何每日眉头不展的。”见黛玉不语,又说道:“听说王爷这次出去,要带铃姨娘一起去。已经让她做准备了。”黛玉冷笑道:“他这是要视察呀,还是去作乐呢?没得落人话柄。”紫鹃道:“姑娘先别说这个,还是先想想自己吧。”黛玉道:“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还不是这么着。”紫鹃见劝说不动只好作罢。黛玉一人发呆,想自己有何名目去说人家,男人不过这样罢了。也就有些灰心。
这一日,水溶回来很早,到了上房,见黛玉正坐在桌前看书,走过去道:“什么书?这么专注。”黛玉斜他一眼,也不理睬,转过碧纱橱,进到里间,坐到炕沿上,一手托腮,拄在炕桌上,面向里,也不说话。水溶跟进来,道:“还生气呢?是我不好,姑娘冰清玉洁,我不该有此想头,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看在我一往情深、难以自抑的分上,原谅则个。小王赔礼了。”说完一躬到地。黛玉噗嗤笑出声,随即敛起笑意,正色道:“我们草木之人,又不是什么铃儿、惠儿的,敢生什么气?”水溶看她笑了,知她气性已然消解,坐到她身边,听她如此说,搬过她的身子,笑道:“怎么,吃醋了?”黛玉道:“我哪里有资格吃醋?只是王爷要注意影响才是。”水溶道:“放心,我知道该怎样做。”黛玉从怀中拿出一个平安符,说:“这是雪雁从三清观求来的,你带上。路上不比家里,一切都要当心。”水溶接过平安符,动情道:“你在家里也要当心,有事就找赵嬷嬷、孙嬷嬷,她们会每天在此伺候的。外面有水澄和几位管家,应聚元会负责王府安全,量不至于有事。明天我到勇毅王府去,看能否把康宁接来,陪你一段时间。也让姐姐帮着照看一下这里。”黛玉道:“王爷几时走?”水溶道:“也就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