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清楚墙上挂着的杂技团招牌，迈步往里走。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戴眼镜的老头伸手拦住二狗子时，二狗子这才注意到即便这样一个小门口也还是有人守卫的。老头威严地问：“找谁？”二狗子说：“这里是省杂技团吗？”老头透过镜片的目光在招牌上走了一圈，意思是你不识字吗？二狗子说：“我想找杂技团的领导。”“哪位领导？”“只要是领导都行。”“有什么事？”“我想来学魔术。”“学魔术，谁让你来的？杂技团是国家单位，不随便招人。”“学费我都准备好了，我是专门来学魔术的。”老头摆摆手，赶鸭子一般：“走吧，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到文工团去问问，看你这身条别人可能会收。”

二狗子尴尬地站在铁门外，心想：不让我进去我就在门外等，只要有领导进出这道门我直接跟他们说。他站在大门外。老头始终警惕地盯着他。人三三两两地进来进出，二狗子站了半个钟头，突然看到一个很像领导的人。这人身穿白色绸衫，身材高大，满面红光，两耳肥厚，手上提着一只塑料袋，装着像鱼的活物，上下蹿动。二狗子盯紧了他，上前一步问：“您是杂技团的领导吗？”那人止住脚步，带着疑问看二狗子。

守门老头赶紧上前招呼：“王团长，这个人我赶也赶不走，他说是要来学魔术的，你看看，胆子不小，在门口拦人了――”王团长没有和守门老头一般见识，表现出了领导应有的水平，他首先伸手跟二狗子握了握，面带笑容问：“小伙子，怎么想起学魔术了？”二狗子听守门人叫这人王团长乐坏了，他连声说：“王团长您好！太好了！我从小跟我爸学魔术，有点基础，我可以表演给你看。”“好啊。”王团长好脾气地立在路边。二狗子把五个铜板拿出来，熟络地演示了一番。

王团长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手脚灵活，还是有天赋的，哎呀，可惜我们团里几个玩魔术的都自己另找路子发展了，杂技团这块招牌下面挂的是空壳子，没人能教你。”“那你能不能将那些魔术师的名字住址告诉我，我去找他们。”王团长摆摆手说：“小伙子，到此打住吧，为了你好，我劝你一句。去学点实用的东西好好找份工作，这年月玩魔术的可不太容易找出路。”他说毕跨进铁门。二狗子在背后叫：“王团长，王团长。”王团长没有再回头。守门老头忙把铁门虚掩上。二狗子站了一会无奈地转身离去。守门老头紧跑几步上前讨好地问王团长，“刚才那个说话土里土气有些像乡巴佬的人是不是脑子浸水（有问题）了？”“谁知道呢，以后碰上这类人你们要好好说话，不要硬来，如果把他说急了他揪住你打几下不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