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琪被琴声深深吸引,忘乎自己。她弹的这首曲子,柔中带刚,静中有急,音调舒缓,仿佛置身高山流水之间。将水的宁静和水的澎湃,将山的悠远和山水间的和谐,表现的淋漓尽致。此女子的琴艺,绝对不输于宫中任何一位乐师。
一曲高山流水尚刚刚弹完,余韵尚存,刑部就来人了。燕洛琪心中略惊,他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刑部侍郎张博扬,而且张博扬穿的还是朝服。这个时间,身着朝服,匆匆而来,未免让人生疑。
“张大人,你可要为云儿做主啊。”花落影扑到张博杨身上,眼睛眨了眨,滚下泪来。泪水滑过白皙的面颊,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云儿也扑倒在张博扬脚边,拉住他的衣角,眼里含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博扬。
“云儿,你怎么了?有什么冤情尽管说出来,本官自会给你做主。”张博扬对云儿道,眼睛却死盯着楚梦依。
楚梦依脸上挂着微笑,神情自若的抚摸着琴弦,她全神贯注的看着琴弦,好像屋中根本没有刑部的人一样。
云儿扯了扯张博扬的衣角,又看了看楚梦依,欲言而止。
张博扬看了一眼云儿,偏头看着花落影,以眼神询问道。“云儿被点了穴道。”花落影忙到。
张博扬脸色沉了下来,拉起云儿,解开他的哑穴,轻声道:“云儿,有什么冤情,你尽管说出来,本官为你做主。”
“大人,云儿命悬一线,差点就见不到大人了。”云儿又跪倒在地,眼泪仆仆的往下掉。
“大人,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这张纸。”一个衙役将一张纸呈交给张博扬。
“ 请陈公子子时到花皇馆来,有事相商,冷若衫。”张博扬拿着字条,清了清嗓子念到。
楚梦依倚着琴,看着张博扬,唇边挂着微笑,却不说一言。
“冷若衫,这可是你的字。”张博扬心中恼怒,气她无理。走到楚梦依面前,将字丢给楚梦依,字条轻轻的落在古琴之上。
楚梦依懒懒的趴字琴上,看也不看那张纸:“的确是我的笔法。”
“来人,将冷若衫给我押起来!”张博扬冷哼一声,大声道。
张博扬的命令一下,四周的衙差就把冷若衫围了起来。
“慢着!”楚梦依朗声喝道,她嘴角的笑已经不见,直勾勾的盯着张博扬“张大人凭什么抓我?”
“刚才你亲口承认,现在想狡辩吗?”张博扬板着一张脸问道。
“若衫只说这是若衫的笔法,可没有说这是若衫所写。”冷若衫严肃的脸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她拾起纸张,夹在手中道“就凭这张纸,张大人就断定若衫是凶手吗?是不是太武断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张博扬鼻子一哼,冷冷地道。
“强词夺理的是大人吧,熟悉若衫笔迹的人很多,会模仿若衫笔迹的人也不少。这张字条,连若衫自己都认不出是我的字迹,大人又有什么依据断定这是若衫所写呢。”冷若衫笑着走到书桌前,一边磨墨,一边说这这些话。她的嘴角是挂着笑得,说出的话却却句句逼人。
“胡说八道,能将字迹模仿成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如果这是假的,那和真的又有什么区别。”张博扬吼道,气死他了,一个小小的风尘女子,竟然这样顶撞他,让他的颜面何存?
楚梦依的笑容加深,挥手写下天诛燕朝,佑我唐国八个蝇头小字。踱步来到张博扬面前,将字放置其眼前,然后对张博扬笑的温柔:“张大人认得这是谁的笔迹吗?若衫是不是也可以将这张字据当成证据呢。”
张博扬的额头滑落一滴冷汗,连忙抢过纸张,将其撕成粉碎。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字来?来不及追究楚梦依为什么会模仿自己的字迹,他只想毁了这张字。如果被朝廷知道,自己叛国通敌的罪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大人不能找到其他的证据证明若衫是杀人凶手,那么大人就带着人回去吧。我想我们尘殇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们馆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楚梦依不理会张博扬的气急败坏,翩然笑道。
“确实是这样,要带走尘殇馆里的人,要有充足证据。否则,我只好请圣上御断此案了。”柳惠杰对天拱手道,心里却暗暗叫苦,冷若衫啊冷若衫,你是不嫌自己的事情闹大啊,结识朝贵还不行,难道还想到宫里去“兴风作浪”吗?
“冷若衫,你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能否给本官解释一下。”张博扬盯着楚梦依的手道,这个女子不简单,她绝对不会任人栽赃。可是,张博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人,若衫是个大夫,我要救人,手上怎能不沾上血。”楚梦依笑如春风“大人不是还有人证吗?为什么不让若衫和云儿当场对质?”
“云儿,你说。”张博扬气呼呼的吐了一口,对着云儿吼道。
看来这个冷若衫是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了,真是一个让人不容小觑的奇女子。燕洛琪有些欣赏楚梦依,他从来不认为女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