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挎着包袱大步向前走,不一会就走出二里多地。正走着,忽然迎面有两个骑马人快速奔来,并扬着手向他喊:“文叔,三哥!”
刘秀不觉一愣,睁眼细看,才看清其中一个正是大哥的好友朱祐朱仲先,而另一个长得十分高大强壮嘴里喊着“三哥”的小伙子却不认识。于是快步迎上前去,嘴里喊:“仲先哥,仲先哥!”
朱祐和那小伙子飞马来到跟前,一齐跳下马。朱祐把马缰绳撩到马脖子上,跨步上来抓住刘秀的手:“哎呀文叔,在这儿碰上你了!”
刘秀说:“仲先哥,您怎么到这儿了?”
那个依旧拽着马缰绳的壮小伙瓮声瓮气地说:“三哥,我们这是专门来接你的!”
刘秀又是一愣,拿眼看着朱祐,询问似地说:“仲先哥,这、这位小兄弟是谁呀?”
那小伙又瓮声瓮气地大笑:“三哥,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阿猛啊!”
刘秀不觉大惊,又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一捶小伙浑圆厚实的肩膀:“哎呀阿猛弟,果真是你呀!你长得这么高大,我哪敢认你呀!”
朱祐说:“昨天伯升就说了,说你见了阿猛一准认不出来。”
刘秀说:“可不是嘛!我前年走的时候他刚到我胸脯这儿,现在都快高出我两头了,我哪敢认呀!哎呀阿猛弟,没想到你长得这么高大呀!”
刘稷只是裂着嘴憨憨地笑。
刘秀说:“哎对了阿猛弟,你刚才说什么,专门来接我?”
朱祐接过说:“是啊,专门来接你的。昨天伯升说你今天有可能回来,就让我们俩来迎迎你。”
刘秀说:“咳哟,我大哥还当我是小孩呀,还派你俩来接?”
刘稷笑:“三哥,你不知道,昨晚半夜里我就想赶紧来接你的。”
刘秀笑:“噢,我猛弟那么性急呀?那咱们就快点回去,别在这儿耽搁了?”
“对对,别在这儿耽搁,别在这儿耽搁,咱们回去,咱们回去。”朱祐刘稷忙不跌地说着,一边转过身来,牵着马和刘秀一起往南走。刘稷伸手去摘刘秀肩上的包袱:“哥,这个我拿着。”刘秀摘下包袱递给刘稷,抬手又一捶刘稷臂膀:“哎呀猛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高大强壮啊!”
三个人说笑着走不到百十步,路西坡下又出现一个路口。
刘秀看看路口,忽然停下,对朱祐刘稷说:“顺这个路向西二三里,就是邓家庄咱二姐家。我离家这么长时间,挺想念二姐的;现在正好路过这里,我想先去看看二姐。”
朱祐刘稷几乎同时拍脑瓜:“咳呀,昨天大哥就是这么交代的,让接到了你先拐二姐家去。没想到光顾说话高兴了把这事给忘了!”
刘秀笑说:“我从长安动身时就打算走到这儿先拐二姐家的,没想到也光顾高兴差点把这路口走过了。”
于是三人说笑着拐进路口,连人带马都走向坡后去了。
三人刚转到坡后不久,有两骑马从北面沿刚才的土路奔驰过来。马上不是别人,正是阴丽华的二哥阴兴和三弟阴就。
原来丽华见刘秀头也不回地向南大步走去,心里这个哀怨难过,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掉下一大串。随后掏出手帕把泪眼擦净,慢慢走向母亲。
邓老太刚才虽然受了一场惊吓,但这会好多了。见闺女慢慢走回,就问:“闺女,那后生咋走啦?他姓啥?叫啥?哪的人?”
丽华说:“娘,啥也别说了,咱准备回家吧,我哥哥他们估计要来了。”
老太说:“你看你这闺女,咋不把那后生留住啊,人家救了咱一家的命!”
丽华搀住母亲:“娘,来,闺女扶您上车。”
正这时,坡口处人马响,原来是阴识阴兴阴就领着几十人手拿刀枪骑着马从坡口奔出。阴识、阴兴看见母亲妹妹,飞身下马,急切地喊:“娘,丽华,你们没事吧?那些王八蛋呢?!”老太说:“都走了。要不是人家那后生救咱,你娘这把老骨头一准扔这了。”阴识说:“人家那后生呢,也走了?!”老太说:“问你妹妹丽华,她知道。她跟人家说了半天话,不知咋的人家就走了。”阴识问丽华:“丽华,咋回事,那后生咋走了?”丽华咬着嘴唇只是摇头不说话。阴识又问:“丽华,他姓啥?叫啥?哪的人?”丽华眼里又泛出泪花:“哥,我再三问他,他就是不说,只说是蔡阳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阴识说:“蔡阳人?那一定是照直往南走了。哎,他怎么走的?是骑马还是骑驴?”老太说:“啥骑马骑驴呀,那后生是地下走的。”阴识说:“这就好办了。”抬脸向阴兴阴就喊:“二弟三弟,你们俩快骑上马去追,我估计他走不出三里地去。追上人家,一定得请回来!”阴兴说:“追好追呀,可人家长得啥样,穿啥衣服?——丽华,那年轻人长啥样呀?”丽华脸一红,本来想说:他高高的个儿,白白的脸,长得明眉大眼,穿一身白衣服,还挎个包袱”,可张口却说成:“哥,他走就走了,不要去追了。”阴识却急了眼,向妹妹嗔怪说:“瞧你说的啥话!人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