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公不觉乐开了花,心想果真让我猜对了。赵萌啊赵萌,你那小闺女我做梦都想看到她呀;要是能离近点闻一闻她身上的香气,那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自从那次给你送金子看了你闺女几眼,此后再也没见过她。现在有了这个好机会,我就得想法多闻闻你闺女身上的香气喽!
于是一向看似老实的圣公便装起了蒜,故意卖关子说:“噢,原来是这事呀?按咱俩的关系,你闺女就是我闺女,这个忙我一定要帮的。可是你知道,我在这个平林军中虽也是个‘将军’,但是说话几乎不算数的。我别的不怕,就怕陈牧廖湛不答应呀。因为你不是俺们平林人,在他们眼里你毕竟是‘外人’呀。”
赵萌没想到圣公会这么说,不觉有点窝火。心想圣公你怎么这么说,我跟着你走,你难道还得去向陈牧廖湛报告?你不去“请示”,陈牧廖湛哪会知道我要跟着你们走?再说,就算陈牧廖湛知道了,未必就不让我跟着出去吧?都这个时候了,谁还在乎一两个“外人”跟着走?何况我身为这个县的县长,他们又不是不认识我。只不过我跟他们没什么交情,不便找他们罢了。
于是说:“圣公兄,没那么复杂吧。深更半夜我跟着你向外逃,乱糟糟的谁能看清谁呀,谁又顾得注意我?而且陈、廖两位大将肯定在队伍最前头,他们就更看不到我了。只要能逃出城去,一切都好办了。”
这话让圣公无话可说,稍愣了一下,只好咂下嘴说:“这个,也是,陈、廖两位大将在前面,应该看不到你。可我怕那些军士啊。你知道,这些平林军士过去都是山林土匪,又粗又野,他们要是找你们父女的麻烦怎么办?你要走的话身上肯定得带点银钱,他们要抢你夺你怎么办?尤其还有一些军士非常下流,他们要对咱闺女无礼怎么办?我担心的还是这个。”
这话正说到了赵萌的痛处。但他不免暗暗奇怪:圣公这个东西,平时傻呆呆的跟个木偶似的,今天怎么这么“有头脑”,一下就点到了我的“要害”?既然你说的这么准,那我正好顺着你的话往下说。就说:“圣公兄,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呀,所以才来找你,想让你护着俺父女,免受那些军士的骚扰侵害。你是平林的将军,不管咋说那些军士也得听你几句话吧?圣公,看在咱哥俩多少年的关系上,这个忙你一定得帮噢。”
圣公又装模作样地咂下嘴:“这个,我当然得帮。不过这些土匪出身的军士非常难管,一般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他们才不管你那么多。这样吧,不如让咱闺女认我做干爹,我认咱闺女为干女儿,这关系可就非同一般了吧?如果那些军士敢扰害你们父女,我自然就可以拔出宝剑指着他们大喝:‘这是我干闺女,你们谁他娘的敢动她!’那些军士再粗野再下流,如果听说咱闺女是我更始将军的干女儿,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得放手吧?赵兄,反正我觉得就这个办法还能保护你们父女,你说呢?”
赵萌听罢,两眼怔怔地看圣公半天,暗骂:圣公啊圣公,我x你娘的圣公!你拐弯抹角地绕了半天,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你个狗日的东西,当初就看你对我闺女不怀好意,到现在还是贼心不改!什么他娘的“只有这个办法”,你要是真心帮我,到时候你喊一声“这是我的故人朋友”,那些军兵还敢继续对我们父女动手么?非得把我女儿认成“干闺女”才是“特殊关系”?你他娘的认“干闺女”是假,想接近我闺女才是真!认了“干闺女”,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经常看她,靠近她,甚至对她动手动脚!x你娘的圣公,你以为老子看不透你?!赵萌越想越气,恨不得站起来“啪”地狠搧圣公一掌!
可是不能啊。这狗东西虽然可恶,但我们父女目前的安危却系于他一身;离了他,俺父女俩就逃不出去,或者逃出去也难保不被一些兽军糟害。唉,为了闺女,就忍下这口气吧,就权且答应他吧。当然了,等远离了棘阳,等逃到了安全地方,我必要瞅机会带着着闺女另走他乡的,还真的让你这狗东西当什么“干爹”?刘玄,就先做你娘的美梦吧!
于是赵萌立即堆下笑脸,对圣公大笑说:“哎呀圣公,这是好事呀!闺女能认你这个将军当干爹,那是她的福气呀! 放心吧圣公,只要咱远离了棘阳,只要咱一逃到安全地方,我立即让闺女给你跪倒喊干爹,咋样?”
圣公心里这个美,没想到赵萌这么爽快就答应下了。当然了,他们现在求着我呢,不答应也不行呀。想着有一天能捏住露桃肉呼呼的小嫩手,闻着她鼓嘟嘟的小香嘴,坐在地铺上的圣公恨不得向后一仰翻俩跟头`。
于是赶紧说:“好好,我知道你赵兄会给我面子的。”但是圣公毕竟心虚,只好又赶紧说,“其实我保护你们父女是一方面,我主要还是喜欢小闺女。你不知道,我家有三个土小子,就是没有闺女,早就梦想着有个小闺女。哪一天我和咱露桃认下了,我一定把她当亲闺女来待的,请赵兄一百个放心。”
赵萌也赶紧说:“这还用说,你圣公这么老实厚道的人我还不相信?等以后有机会了,咱让孩子们也见见面,她们可就是干姐弟,咱们两家就是子一辈父一辈的关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