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率马武臧宫回到大帐,便对成丹张卬宗佻等说:“事情已经谈成,我已决定出兵,和刘縯他们内外夹击,打败甄阜!”成丹宗佻惊说:“这么说刘縯的确像一位大英雄?”王常说:“你们没看到啊,刘縯不但凛凛一躯堂堂一表,浑身透着无尽的威风,胸中的韬略计谋更是出奇的高妙!好了,我现在没时间细说,得抓紧和刘縯他们赶回棘阳,与王匡王凤他们进一步商定大计,明晨五更前咱们就杀到棘阳城下,消灭甄阜,消灭梁丘赐!老成,老张,还有宗佻、君翁,你们几个在这儿看管好人马,我和子张前去棘阳!”
其实刚才王常率马武臧宫出帐去会见刘縯几个汉将走后,成丹就与宗佻等人在帐内嘀嘀咕咕:“那个刘縯既然是汉军主帅,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颜卿见了人家,还不折服得五体投地呀,哪会赶人家走呢。看来呀,咱们这回只能跟着颜卿去给刘家人效力了。”张卬更是大骂:“日他娘的狗日的王常,在绿林山的时候就要立什么‘汉家皇帝’。这回见了刘家人,还不跟见了他亲爹一样!哼,你们等着看吧,一会他回来准得说那个什么刘縯身高一丈,八面威风,想法糊弄我们去给刘家人卖命!”
而现在,成丹几个人才知道自己猜得没错,王常不但把刘縯大加夸赞,还要随着他去棘阳,商量如何破灭甄阜。成丹宗佻等见王常已经做出决定,也不好再反对。何况除了投奔刘氏,的确也没别的路好走。再说,王匡王凤也都在棘阳城里呢,顺着下不害怕吧。
只有粗野的张卬还想再骂两句。可是一抬眼正看见马武正攥着铁拳瞪着他,便不敢向着王常骂。但似乎不骂两句又憋不住,只好恨恨地哼一声:“随他娘的便吧,反正也不是老子一个!”
于是王常令小卒立即备马,一边和马武披挂甲胄。两个栓束整齐,各持了长枪大戟,骑上马来见刘縯刘秀四人。刘縯等自是大喜,到辕门外各抄起长枪,翻身上马,与王常马武一起向棘阳城飞奔而来。
刘縯刘秀刘嘉李通与王常马武六将各持兵器,飞骤战马,不一会便跑到了棘阳南城下。城东南大寨里的莽军见有六骑快马奔向棘阳城,依然不上前拦截。他们还是遵从着那条将令:只要不是大队贼军出城,只要不是零零散散的贼军连续出城,不用管他。至于有人进城,更不必管。他们进得越多越好,进多少消灭多少,于是没人出来拦截。再说,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准备着“欢度除夕”,准备晚上大吃二喝一顿,谁还顾得上有谁进城不进城?于是刘縯六个人照例无阻无挡地跑到了棘阳南城下。
而这时的棘阳南城头上,邓晨和李轶李松李汎三兄弟早在这儿等候观望了半天了。李氏三兄弟今天本来不当值,都在城下休息;但是听说自己的堂兄李次元领着刘縯刘秀刘嘉去南面的宜秋聚会见下江首领去了,便都瞪大了眼喊:“啊?原来俺次元兄还活着呀?!”三个再坐不住,从城下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城上,向正趴在垛丫边向南观望的邓晨喊:“伟卿,我次元兄真的和伯升他们去宜秋聚了?!”邓晨回头说:“那还有假?要不我怎么赶快派人去给你三兄弟说呢。”三兄弟难捺喜悦,快步跑到邓晨身边,一块扶着垛丫向南观看,一边询问这究竟怎么回事。邓晨说:“你次元哥那天凌晨负了伤,他的坐下马载着他在大雾中一口气跑到了宜秋聚,让一对好心的大爷大娘救了。你次元哥今天早起正准备往棘阳来,忽然听说下江军王常他们到了宜秋,便赶紧跑来棘阳向伯升报信,然后又领着伯升、文叔还有孝孙去见王常去了。估计这会儿,他们快到宜秋了。”三兄弟惊呼:“噢,原来是这样啊,我次元哥命够大的!”邓晨说:“这的确是上天保佑,让下江军这个时候赶到。我敢说,伯升他们一定能说通王常,我们这回一定能打败甄阜的!”李轶说:“嗯,咱们刘主帅亲自去了,他王常还能不给面子?”李松说:“还是伟卿兄说得好,灭莽兴汉,这是天意人心,我们这次肯定能反败为胜。”邓晨说:“我现在只盼着伯升他们赶快回来,带着好消息回来!”
约摸等了半个时辰,李汎首先指着南面惊喜地喊:“哥哥们快看,来了!”左右两边的军卒也几乎同时指着喊:“各位将军快看,来了,来了!”邓晨李轶李松其实也看见了——南面的大路尽头,一团黄尘起处,几骑战马飞翻着脚蹄,风驰电掣般地向这儿奔来。马上的战将,也依稀可以看清,那正是刘主帅他们。于是城楼下一片欢腾,大家都高兴地喊:“回来了,回来了,肯定是刘主帅他们回来了!”邓晨更是暗暗地喊:“肯定是伯升文叔他们回来了!瞧那骑枣红马,还有马上那员绛衣赤袍的将军,不是我三弟是谁?!”又朝李轶李松喊:“看他们这飞奔的劲头,一定是把王常他们说通了!”李轶说:“嗯,应该差不多。”李松说:“什么差不多呀,肯定说通了,瞧那些马跑得多欢呀!”
随着几骑战马的越跑越近,邓晨们更加惊奇——飞奔而来的不是四骑,而是六骑!李轶惊异地向邓晨喊:“伟卿,多了两骑马呀,莫不是伯升把下江的什么头领也带来了?”邓晨更是喜不自禁,激动地喊:“那还用说?那两个人,没准就有下江军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