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六部衙门依旧,气氛凝聚着紧张,但并没有嘈杂慌乱。
两个官员在廊下低声说话,听得脚步声响机敏的岔开话题然后若之鱼是死是活,对于我来说,他们不出现不开口就是死了,这个魏一屯换了身份,改了姓名,躲在这个山沟里十年,娶妻生子,种田打猎。”将册子合上扣在桌子上,“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呢?偏要出来送死,可惜了。”
“下属会截杀他,虽然晚了十年,但会让他如愿的。”黑脸男人阴沉说道。
这时候宋元就能插上话了,忙道:“北部已经布控兵马了,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秦潭公嗯了声没有说话,神情一如往日平静,但双目却透出肃杀之气,午后秋日艳阳下明亮的室内瞬时寒意森森。
在这种气氛下,一向会说话的宋元也忍不住打个寒战,张口似乎说不出话来。
“公爷,不要担心..”他磕绊道。
秦潭公笑了笑,肃杀之气顿消,道:“我没有担心,如果我担心,当初就不会做这种事。”垂目看桌上摆放的文册,“他们让我想起了旧事,而这旧事...”嘴角弯起,“让我很愉悦。”说罢大笑。
秦潭公很少喜形于色,这样的大笑更是少见,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厅内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跟着笑还是....
宋元没有疑虑,立刻跟着笑起来,道:“公爷说得对,公爷心情好就好。”
秦潭公抬起头看着室内铺洒的日光,浓眉微扬,眼神深邃,似乎穿透日光看到那遥远的旧事,厅内诸人再次屏气噤声,沉默中感受到金戈铁马,浓血腥寒之气,就连笑着的宋元都变得安静,神情几分出神。
他们几人对十年前的旧事有着不同的参与,一瞬间仿若也回到了当初。
黑夜,铁马,寒刀,弓弩,汹火,嘶喊,哭号,搏杀,血海......
“..这些人其实也不重要。”秦潭公的声音响起,同时啪嗒一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让诸人回过神,看到秦潭公站起身来,手中将桌上的文册轻挑又落下,“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能让他们生,也能让他们死,他们算不上什么凭证,真正的凭证是那个人。”
那个人....
在座的人都明白指的是谁。
“不该活着,该死的是她。”秦潭公拍了拍桌面,道,“既然他们京城封起来了,忙着在外边做事,那你们就继续做先前未完的事吧。”
先前未完的事?
“啊,段山和齐修做的事。”宋元拍手道。
段山临死前以青字指出帝姬线索,齐修查青霞先生,青霞先生跳楼自尽,但事情并不到此就为止了,既然帝姬与青霞先生有关,他死了,他身边的人还没死,自然还要继续查。
诸人也都明白了,齐声应是。
“爹。”
秦梅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小公爷是一直在这里听呢还是刚出现,但不管是哪一种,他竟然丝毫不察觉,黑脸男人忍不住看了眼,半边门后的少年的视线也看进来。
“这杜门自辩不算是被免职了吧?”
到底是关切父亲啊,宋元忙上前道:“小公爷,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秦梅视线越过他,看向秦潭公:“没事吗?”
秦潭公点头道:“没事。”
秦梅点点头,脸上绽开笑容,道:“那蝙蝠令还能用,过几日索盛玄要走,我送送他,路上方便。”
只是为这个吗?宋元张张口,一时间接不上话。
秦潭公也笑了,道:“去吧。”
秦梅没有再说话,半边身子在门边消失,隐去。
宋元看向秦潭公道:“公爷,小公爷关心你又不想让你知道,真会说话啊。”
秦潭公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公爷最近可安稳了,每日不是在家就是只和索太子游山玩水,没有胡....跟那些学生啊少爷啊来往。”宋元接着赞道,“这分明是让公爷安心。”
“他只是不想而已。”秦潭公道,笑了笑,对诸人点点头,“做事吧。”
“不想就是懂事贴心啊。”宋元道,再应声是,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地上日光人影一阵摇晃旋即恢复了安静。
......
......
京城知知堂外门外窗外蹲着站着的孩童们一顿乱跑避开门前,在一旁站住好奇又激动的看着走过来的少年官大人。
张莲塘站在门外道:“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
薛青一手抓下官帽,道:“太忙了,没顾上,怕耽搁晚上的宴席。”一面迈上台阶抓他胳膊,“你随便找你的衣服让我换上。”
张莲塘微微抬胳膊让他借力,但忽的又停下,变成手一伸接住了薛青手里的帽子。
楚明辉已经从内走出来,道:“你又在部里混了一天啊?快些快些就等你了。”
薛青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