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转入夏季,天气逐渐炎热,窗外吹来一阵湿热的海风,这日阿婆将家中大扫除,富村也主动来帮忙。
王茵站在一旁,帮不上任何忙。中午王彧尧已经打来电话说会晚点回屋,王茵坐在客厅打开电视听剧。阿婆为她倒了杯咖啡,收拾完厨房之后,正拿着抹布擦电视机。
这几日匡北明都会打电话来公寓,起初王茵也纳闷,匡北明怎知家中号码,后来转念一想,他警察一个,想查她家电话号码简直是易如反掌。
有时王茵让阿婆代接,顺便推脱,说自己不在,久而久之阿婆心中生疑。
“小茵,这几日那个时常打电话给你的匡先生,可是那日警察?”阿婆总觉得声音似曾相识。
王茵点点头,随后吩咐:“往后他若是再打电话,你帮我接听,届时可以讲我不在。”
阿婆没回答,反而转移话锋:“警察好啊,王先生可知道你们往来?”她反到不担心对方纠缠王茵。
王茵如实作答,“我同他并无深交,只是他约我出去吃茶,耀辉说要我少同警署的人来往,我猜想应是怕他们没安好心。至于彧尧我更不知。”她对匡北明并不反感,只是觉得根本无与他来往的必要。
阿婆小声劝说:“警察,也总比一般人强。”
王茵觉得阿婆语气奇怪,发现两人讨论的话题似乎不对:“阿婆想说什么?”
阿婆摸了摸她头,叹气道:“阿婆只想提醒你把握当下,有些事情不可能就不要去想。你要是不钟意听,就当阿婆没讲过。”她本想说匡北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日她见过,当时匡北明给她的感觉是,样貌端正,言行举止十分得当,与王茵十分匹配,倒同王彧尧简直是天壤之别。在她看来,王茵同匡北明更适合。
阿婆照顾王茵近一年多,若说毫无感情是不可能的,王茵虽与她是主仆关系,偶尔脾气古怪,不知是不是书读多,毕竟是淑女,生起气来也不会向她大声讲话,不曾斥责她,更不会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将她当下人使唤。
只是王茵对王彧尧的心思,连她一个旁观者都能看出来,阿婆想着若是王彧尧知道后会是作何反应,她料想结果到头来受罪的还得是王茵。
王茵脸色微变,“我确实不钟意听这类话,不过我知阿婆是为我好。”她喝口咖啡,想了想,最终对阿婆后面的那番话无法苟同,“但是彧尧讲过的,我永远是他最亲的人。”
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她不愿去想,现在能同他生活在一起已知足。
王彧尧想谈几个合作人,哪知道与陈华一直谈不妥,原因是不愿意相信对方,可王彧尧同陈华的观点俨然不同,更不认同他那种古老的做事方法,陈华觉得现在警察在调查蒋永健,并不代表哪天就不会查到他和王彧尧的头上。
进了公司大厅后,王彧尧一直同陈华在打电话,许是没谈妥的缘故,王彧尧气得差点砸手机。
“砰”地一声!王彧尧直接踢开办公门,脱下外套扔在桌上,烦闷地扯了扯衣领,语气暴躁:“顶你个肺!我的事情几时轮到别人插手!”
此时方玫和辉佬正在办公间里整理资料,听完王彧尧这番言语,方玫脸色略微尴尬,辉佬在一旁小声喊了声:“尧哥。”意在提醒他适可而止,这里还有旁人。
王彧尧并无任何解释,今天就让方玫清楚他这人的性格也未尝不可,想来这里为陈华监视他,他才不惧,大不了生意不做,一拍两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最烦受人牵制。
他口气不耐烦,更不像是在寻求她同意,“你去告诉陈华,要是不信我,可以撤资,我没所谓。”
方玫低头笑了笑,她不是不知道王彧尧对她心怀戒备,“王先生,我二叔只是股东,你才是公司的全权负责人,所以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干涉。不用担心我插手太多事。”
方玫见王彧尧脸色依旧,想了片刻又补充道:“我二叔年纪大了,顾虑的事情太多,所以才让我在你手下做事,但是我信你,你能从温哥华回港,从当时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这个成绩,换做常人基本很难做到。就凭这点,我信你,所以你大胆做你的事情,二叔那里我自会去说服他。”
言词之间无不带着对王彧尧的赞赏之情,她早在几年前就听说过王彧尧的事情,在来之前也听陈华提过王彧尧几次,眼前这个深藏不漏的男人,许多的做事风格,确实让她捉摸不透,若说他做事急功近利,雷厉风行他怎又肯在旺角忍气吞声开一个小店,还让人百般刁难。
若说他不是,现在的种种态度,无一不让她为之改观。
王彧尧望向方玫怔了几秒,再开始郑重其事打量她,
那眼神中似乎还包含着不可置信。
如今饭店已让辉佬接管,有时辉佬也回来公司帮忙。
现在方玫已然成了王彧尧的得力助手,刚上手的公司自然需要客户源和投资公司,酒桌上,方玫在他身旁替王彧尧接挡一切敬酒。无论是在夜总会或者舞厅,她总能处变不惊,应付十足,果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