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茵走至他床边继续追问:“可我总觉得你在与我疏远。”自从那日吃海鲜过敏后,王彧尧对她的态度说不上来,虽然表面不露声色,但是她却能看出来,王彧尧有意无意都在躲避她。
不怪她乱想,只因女人生来就是敏感动物。
王彧尧换只手撑在脑后,手抵着枕头,双腿笔直修长,慵懒不羁的神态中竟多了几分沉闷,仅仅只是维持了几秒钟,随后嗤笑:“想太多。”
哪知道王茵在这时缓缓摸向他的手臂,双手摩挲而下,然后紧握着他的右手。
王彧尧下意识想抽回手,见她脸色坚决,只好偏头注视她,默了片刻,他又补充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现今不会不理你,以后都不会不顾你。”
除非她已嫁人生子,届时她不在需要他。否则,他们永远都是最亲的人。
她笑了笑,更因他的这番话而有所动容,兴奋张开双臂,起身扑上床紧紧拥住他。
洗完澡后的王彧尧穿着一件质的居家服,和她身上一样的清香气味,王茵埋头在他怀里,他胸膛的温度透过柔软的布料传到她脸颊,她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直跳。
此时此刻她在心中默念道:要是这一世都能这样,那该多好。
王彧尧以为这只是她得到答案后的一种撒娇得意的举动,他抿嘴笑了笑,拍拍她的头,无可奈何道:“人小鬼大,早点睡觉。”
她生怕自己心里稍不注意就让他探知到自己心里隐藏已久的秘密,她现在越来越矛盾,既想让王彧尧察觉到她的心思,可一想到他得知答案后的反应,又不敢让他明白自己的心事。
因为她比任何的都了解王彧尧。
礼拜五匡北明果然打电话来公寓。
当时阿婆叫王茵接电话时,王茵只觉得不可置信。
“王小姐,今日可有时间。可否赏脸请你出来游玩,吃茶。”
王茵正想托词拒绝,哪只匡北明早已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已在你家公寓楼下。届时,你叫佣人送你到楼下。”
下楼后,匡北明绅士为她拉开车门,甚至于到茶餐厅进门时,他也是小心翼翼推门护在她身旁。
茶餐厅内。
落座后,王茵开门见山,语气冰冷: “不知匡警官来找我有何事?若是想找我了解情况,怕是找错人了。我瞎子一个什么都不知。”
她真不信对方是想同她拍拖。
匡北明无奈一笑:“看来你对我们警察成见颇深,难道我除了办案,就不能来找你。”
王茵低头小心翼翼用勺子喝一口杨枝甘露,口气淡漠:“应该讲我心中已有阴影。”
匡北明也稍微了解当年情况,便没再多问,不露声色转移话题:“你同王彧尧相识多久?据我所知你们并非亲兄妹,我只是好奇,你不愿回答也无事。”
他刚进警署时听说过王彧尧,此人为人凶狠,当年也是犯案无数,奈何都有不在场证据,也拿他没办法,如今他突然中规中矩做生意,还能对王茵如此关怀备至,他想想都觉得愕然。
“自小相识。”王茵沉思,脸上洋溢着笑容:“若说相处,应有十一年。”
匡北明见自己一提及王彧尧,她脸色才缓和,心中早已猜中大概,只好苦笑。
此时的匡北明有些头疼,未免扫她兴,只得点头附和,“看得出来,你们兄妹关系很好。”
王茵抿嘴一笑,语气不可置否:“当然,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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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中环隔海远眺九龙一带景色,中环是香港的商业中心,更是曾经英国统治亚洲的据点,如今却成为了世界屈指可数的金融街。
王彧尧的电子公司已经注册,也有员工前来岗位应聘,这次来中环是想同以前收手的元老,商量公司股份。
酒店套间内,王彧尧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维多利亚海景,只听到老辈陈华靠着座椅,又在忆起当年事:“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今日格局同以往大不一同,74年以前我们还能同警署的人合作,互惠互利,无法无天的事情做尽,谁知道那帮鬼佬看不怪,成立了廉政公署,最后吕乐逃至台湾,打击不小。”
陈华在帮内资历较高,当年王彧尧多得有陈华,才能在旺角崭露头角,后来回港所办的人民币找换店,也多亏陈华的人际资源。就连大陆商人杨兴荣也同陈华是旧识。
年纪大了总喜欢忆当年,回忆当年同兄弟斩鸡头烧黄纸的勇事,人一老,担心的事情总越来越多,心有余而力不足,思前想后,畏首畏尾。
王彧尧轻笑一声,附和道:“吃得太饱,当然会跌倒。人活一世,能有几多风光。”所以现在才要更加小心,不可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不过,华叔,你放心,我做事几时让你担心过。你给资,我出力。大家和气生财。”
陈华似乎想起什么,又说:“嗯,听讲,现在对岸的开放政策不错,所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