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刚和康中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刘北斗。”
虽说朝元年长,但阅历比起朝正,还是相差很多,他也不拐弯抹角,“朝正,你说怎么办吧,二哥听你的。”
朝正也不客气,说“那好”,然后转向射正“射正,你出去躲一段时间吧,一会就走,让你大嫂拿五千块钱给你,去徐州,那有我的老战友。”朝正说是询问,其实就是定下来的意思。阳正、思正都说好。射正点了点头,又和大哥商量道“我能不能明早走?我想和俺大俺妈说一声。”朝正眼一瞪,“说句话也就一会,别的我会和大和妈说的,你越早走越好,最好是现在就走。”倩尧拿了一搭钱出来。射正的眼圈红了,“我想,想和娜娜、小盾待一晚。”朝正看五大三粗的弟弟伤心起来,也有了酸楚的感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朝正硬了下心肠,刚要训斥射正,朝元开了口“朝正,就让射正待一晚,明早走吧?”“是啊,明早再走吧。”阳正和思正都有孩子,能体会弟弟的心情。尤其是思正,他和射正年岁相差不大,感情最为要好,见四弟难过,也跟着心痛。思正帮着弟弟对大哥说“拆迁办的乌合之众不用怕,就怕政府那关过不去。现在政府和派出所还没听到什么风声,等一晚不会有什么的。”李朝正想到儿子李小剑去上大学时,自己那个揪心的痛,就不再言语了。思正见大哥默认高兴了起来,哥哥嫂嫂面前不用掩饰,眼圈还红着,他就笑出了声。他接过倩尧手中的钱,也不点直接揣在怀里,就对朝正说“大哥,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会乱来。”朝正忧心重重,挥挥手让射正先回去。阳正、思正还有朝元见了,都起身回家。
沧海一粟,万世瞬间。清晨仍乐此不疲地抵抗着寒冬的裹挟,让温暖的太阳透过云层树枝照射着大地。朝正吃完早饭好久了,想想弟弟,心里不踏实,就摸起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朝正把电话一丢,冲倩尧叫道“早让你修电话,你不修,这都多少年了?”汤倩尧看着丈夫,“我早修过了啊,怎么?还有杂音?”“修得什么?你来听听?声都没有了。”朝正拿起话筒递给妻子。倩尧接过听了一会,“这怎么回事?”她看了看朝正生气的脸说“那改天再修一下好了,反正没什么大事,真有大事就会到家里来找的。”倩尧后悔当初没有听丈夫的话,非要把猪圈搬往猪场,幸亏朝正坚持家里的猪圈不要拆了,要不然自家和四弟家那些猪真不知道往哪放。饶是如此,自家的还剩几头没地方放,只好仍关在猪场里,每天两边跑地喂。倩尧见朝正不说话了,就走出客厅推起院角的自行车。
“去哪?怎么不骑电瓶车?”李朝正见倩尧要出去,就问她。
“去后面喂猪,那么近,骑自行车就行了。”倩尧说完,骑上车出了院门。猪场的猪少,倩尧一个人就应付地过来。这几年朝正在家里闲着无事,就帮妻子养起了猪,养着养着觉得挺好玩,也算是修身养性,就一直养下去了。倩尧走后,朝正一个人无聊,而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就出门往四弟射正家走去。
李才坐在门口靠着走廊柱抽着烟袋,孙兰戴着老花镜在缝着衣服。朝正和父母打声招呼就问四弟走了没?李才说“走了。”朝正不放心,追问走了多久。李才回答不上来,汤兰说“大概五、六分钟吧。”朝正脸上又是不满,“怎么才走?”李才说“今天一家都起得晚,小盾和小娜上学都快迟到了。”李朝正生气地说“就是磨蹭。”又想他反正是走了,只要躲过这一段的风声,配合政府做好拆迁工作,就一切相安了。钱嘛,损失点就损失点好了。想到这,他对父母说“那我回家了。”朝正刚走出院门,就看见射正和他老婆慌慌张张地骑着自行车回来。
李朝正待他们走近了,问:怎么又回来了?
射正喘了两口气,结结巴巴地说“大哥,出,出不去了,路口都有人,有人拦着。”
“路口都有人?”
“是,猪场被围,围了起来,有好几百人呢。”
“看到你大嫂没?”
“看见了,大嫂说喂完猪就回来。”
“这个,猪!”朝正骂了一句,让射正快推出摩托车载他去猪场。
猪场上人山人海,二百多号头戴安全帽,手拿铁棍、砍刀的人,这个一堆,那儿一群站满了猪圈的犄角旮旯。最东面一群人,中间围着的矮墩壮实是马海洋,一股罕见的豪气。马海洋手拿着打火机,脚踩着满地的汽油,冲围住自己的安全帽们大喊“来啊,来啊,我烧死你们,烧死你们。”安全帽们都是亡命之徒,但明显是亡命的事,他们也不会干,一个个只是拿着手中的刀具将马海洋团团围住。再往西一点,张传玉手拿着一把铁锹依托着猪圈,面对眼前十几个暴徒,也情绪激动地喊着“就是我领头砸的,不怕死的过来,过来”边喊他边把铁锹往前面乱挥。还有几个看护猪场的人被分堵在看护屋内。
朝正下了摩托,着急地看向自家的猪圈,不见倩尧。射正停好车,也四处瞅起来。
“能跑哪去了呢?”朝正不见倩尧,心里慌慌地。这时,射正推了推他,“哥,大嫂在那。”朝正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