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领导的架子,却连看门老头的责任都没有。在单位,她心情郁闷,在家,她又会睹物思人,于是就带着休学养病的儿子,回父亲家住上几天。
贺芹走到大炮台时,看见李朝正牵着只狼狗正从西面走过来。他一边走,一边逗着狗,其乐融融。李朝正走近了,看见贺芹,勒住狗,和她打了声招呼。贺芹羡慕地对朝正说“还是老弟想得开啊!”朝正顺着贺芹的目光,看了看呼呼吐舌头的狼狗,“大姐啊,一人一个活法,这种闲适日子,你是过不惯的。”贺芹勉强笑了笑“什么过得惯过不惯的,王国军在时,我不也这么过来的嘛。”“此一时,彼一时啊”朝正把绳子拉了一下,狼狗听话地往他靠了靠“发叔呢?也遛狗去了?”
朝正喜欢养狗,可总也养不长,不是病死,就是被人药死。在这一点上,他很羡慕贺发。那是养什么活什么。那条老癞狗,或者老黄狗,不,老黑狗,都活了二十年,早过了狗龄,还时常精神抖擞地,不是追鸡就是撵兔。长寿也就罢了,还既没人偷也没人抢,活得有滋有味。贺芹知晓朝正的心思,她也惊奇那条狗的生命力。刚抱来时,癞头癞脸,瘦得连毛都没几根,本以为活个十天八天就算做善事,没成想它倒活了二十年,还越活越精神。她知道父亲是把它当孩子养了。那时,她刚结婚,父亲孤身一人,在家时常会感到寂寞。想到狗,贺芹自然想到了儿子。他不也是癞活着嘛?虽不是特别强壮,但也人高马大了啊。想到这,贺芹内心感到一丝欣慰。她看看朝正,又想起他儿子李小剑,那个浑浑噩噩的家伙,小时也病秧秧的,如今倒皮实地很。
两个人站着闲聊一会,就各往前走。
看着朝正幸福的背影,贺芹开始考虑也该辞职回家,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辞职,副县长辞职,在新中国,我也算开天下之河了。贺芹笑了笑,望向远处的孤坟。再柔弱的丈夫也有英雄的一面,再强悍的妻子也有无助的时候。贺芹擦了一下眼睛,转身背起手往家走。身后,夕阳下,坟头几棵狗尾草轻摇着硕大的脑袋,馨馨暖意正浓。
中国电力大学四舍101房的灯已熄灭好久,大家却都没有困意。他们兴奋着,等待李小剑第一次见网友归来。又半个小时后,李小剑终于回来了。在他还残留着翻墙入室的急迫气喘时,舍友已提了够他好几年回答的问题。
“好看吗?”“美女还是恐龙?”“有没有那个谁好看?”“激动不?”“拉没拉手?”“确定关系了吗?”
李小剑没有说话,摸索着找到应急灯,拧开,给自己倒了杯水。
大一就接触电脑的李小剑,不像别的同学很快就对它痴迷,整天泡在机房里不是打游戏就是看光碟。那时李小剑很势利,或者说掉进钱眼里面去了,没事就琢磨着发财,开口闭口谈得全是赚钱。但表面上,他似乎又很好学。图书馆或阅览室,总能看到他瘦削或者皮实的身影。面前一杯水,白白的,身侧几本书,厚厚的。
舍友们对电脑痴迷,觉得每周去两次机房,又是换鞋,又是刷卡,麻烦不说,还限时限点不能痛快,就商量着一起凑钱买台电脑,大家轮着上。学生都是伸手阶级,一只电脑七千元钱,五个人,每人一千多,不是小数目,他们就想拉上小剑一起搞集资。小剑不是拿不出这笔钱,而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若不是要考试,他连电脑课都懒得上。说起来电脑都学了两年,可他连打个字都一指禅,戳啊戳的。好在每次考试,他都能涉险过关。舍友们不放弃,拼命游说他,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其实既然决定买了,一千多也认了,他们也不在乎再多个二百三百的。他们想地是,李小剑买电脑时不出钱,若是买来后,他要玩,难不成还不给他玩?所以干脆买的时候就拉上他。李小剑则是坚辞不允,很大方地拿自己的电脑成绩做反驳。大家一时无法,都低头沉思。半晌,杜凯问小剑,你还记得《第一次亲密接触》不?刚上大学时,一宿舍人在广播里完了痞子蔡的第一部,也是网络界第一部。小剑当然记得,那么烂的文笔,若不是他第一个在网络上写,哪轮得他出名。小剑从初中就帮别人写情书,那辞藻文采不是吹的,一多半的文科生见了都要甘拜下风,再加上他天天坚持写日记,笔下功力当真了得。小剑干什么都没长性,写日记倒是坚持了七八年。
杜凯接着说,“我知道你文笔好,只是生不逢时。”
小剑接口道“若是我有只电脑,就轮不到痞子蔡出来沐猴而冠了,是吧?”
“什么沐猴而冠?”杜凯没听明白,愣了一下想起主题不在这“我提那篇网文不是说文章如何,而是说故事。”
“故事怎么了?”小剑也不明白杜凯想说什么。那个故事既不俗也不雅,连个爱情都算不上,顶多就一个不咸不淡,有贼心没贼胆的意淫。
“还记得男女主角怎么认识的吗?”杜凯启发他。
算了,我服。
李小剑爽快地掏钱凑分子买了电脑。轻舞飞扬能让笨得只会学习的痞子蔡意淫一下,不全靠电脑的牵线嘛。你真当我笨啊?好吧,那我也就笨个女孩回来。
买了电脑后,舍